还有什么?继续说?rdquo;常恒熙盯着常郁映,眼睛里都要滴出了血来。
楚维琳捏紧了叶语姝的手,示意她不要插嘴,松龄院里,当着老祖宗的面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常郁映自然有人收拾,她们不用在这个时候去搅混水。
季家那种破落户,也就你们看得重!rdquo;常郁映的嘴打开了就关不上,噼里啪啦往外倒,季家那个软柿子哪里配得上阿忆?赵家不嫌弃他们已经是祖坟冒烟了!叶家还自诩是规矩人家,却是一点不识相,半死不活的姑娘还敢拖着别人婚嫁!季家说要摆牌位供奉,你们叶家还真好意思送过去吃香火不成?rdquo;
叶语姝叫这些话语砸得眼冒金星,从小到大,她自问晓得常郁映脾气,也叫她今日言语惊得目瞪口呆。
常恒熙怒极反笑,不理会常郁映,目光跟刀子一样打量大赵氏:原来,嫂嫂是这般看待我们叶家的。rdquo;
大赵氏肠子都悔青了,她为什么要压着常郁映过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痛得她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当口上,解释什么都是无用的,便是把常郁映叉出去,都不能善了。
老祖宗倒吸了一口气,闭目忍了许久才没有把手中的如意砸过去,半晌缓缓道:赵氏,你这女儿教得可真好。rdquo;
噗通一声,大赵氏跪了下来,她拉不动常郁映,这会儿也不想与她拉扯不断越发惹得老祖宗不快,她重重磕了头:老祖宗,是媳妇没有管教好郁映,是媳妇的错。rdquo;
老祖宗没精神与她废话,摆了摆手,道:回你自个儿屋里跪去,把这没点儿样的东西也带回去,没事不要来松龄院里了。rdquo;
话里的意思,便是要禁了常郁映的足。
常郁映怎么肯,叫大赵氏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巴拖了出去,外头院子里人人低下了头,哪个也不敢看她们母女,只等了会儿,才又安静下来。
老祖宗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长长叹了一口气:孽障啊!rdquo;
常郁映今日表现,不仅仅是大赵氏没料到,楚维琳也是吃惊的。
许是前世生活合心意,有赵涵忆嫁进来陪她,常郁映在闺中还算老实,等她盯上了填房进门的楚维琳,那些冷言冷语落在了亦为难楚维琳的老祖宗耳朵里,并没有引起什么麻烦事情来。今生她是憋着一口气的,赵涵忆婚事不顺,又装病出京,一圈下来,倒要和她看不上的季家绑在一起,而常家里头,大赵氏被几个弟媳妇虎视眈眈,也全然没有前世时那般轻松自在,叫常郁映急切了。
不过,常郁映把这些都嚷嚷了出来,对楚维琳来说,不失为好事。
季家对叶家承诺过的那些,原本就是两家人的事情,如今赵家那儿一副一清二楚的模样,显然是季家说出去的。说了也就说了,非要把叶家说成那副样子!
叶家和常恒熙已经对赵家不满了,再牵上这桩事体,只怕是更加不愿意来往了的。
楚维琳悄悄去看常恒熙,果不其然,她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合意。
常恒熙选在这样的时候回府里来,不是没有考量的。
她毕竟是常家的姑太太,大赵氏是她亲嫂嫂,两家还要做儿女亲家的,赵家做事不实在,让常恒熙多少有些忐忑。
和丈夫、婆母商量了之后,常恒熙带着叶语姝回了常家来,就是想看看大赵氏的态度。若大赵氏还明事理,她也让一步,过些年等事情淡了,再坐下来商议叶语姝的婚期;若大赵氏一心为她娘家说话,这亲事成了,以后受苦的不还是叶语姝?
现在看来,不去管大赵氏的真实心思,光是常郁映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叫常恒熙长见识了的,那其中有多少是常郁映听赵家人说的,又有多少是她听大赵氏说的?
能够说出这些来,可见赵家人心境。
大赵氏能把常郁映教成这样,常郁晖那儿,一样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常恒熙看向老祖宗,叶语姝的亲事是老祖宗做主点了头的,她这会儿若提出异议来,是在为难母亲,可若不提,她又实在不甘心。
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三圈,到底是硬压了回去,现在绝不是提这事体的好时候,她也要回去和家里人琢磨琢磨。
老祖宗气恼大赵氏和常郁映,细细安抚了常恒熙几句,见女儿心不在焉,又唤了外孙女儿上前,揽着叶语姝好言劝了一番。
等常恒熙和叶语姝告辞,老祖宗又让楚伦歆和楚维琳送她们到了垂花门处,才闭门与段嬷嬷说话。
常恒翰回府之后,听闻大赵氏和常郁映惹了老祖宗大发脾气,赶紧往松龄院里来,可从段嬷嬷口中听了经过,他一时之间周旋的话半句也说不出口来,许久长叹一声,硬着头皮进屋里挨训。
老祖宗是伤了心的,也无力无心训人,喘着气道:郁映也到年纪了,替她说个人家,早些嫁出去。rdquo;
常恒翰只能点头恭敬应下。
常郁昀散值后先回了霁锦苑。
这么大的事体,楚维琳不会瞒他,把今日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老祖宗只怕还生着气,你一会过去,还是莫提这桩事了。rdquo;
摇了摇头,常郁昀道:我晓得分寸。rdquo;
楚维琳送常郁昀出去,又转回来西次间里翻书,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常郁昀让人传了话来,说他留在松龄院里陪老祖宗,叫楚维琳自个儿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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