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颔首:谁又能想得到?毕竟四姑hellip;hellip;rdquo;
常郁昀叹息一声:是我低估了老祖宗的决心。rdquo;
直到从翰林院出来,常郁昀才晓得常郁晖在叶家门口跪了一日了,楚维琳能想到的那些。他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而后,是心寒。
前世过往历历在目,没有想透彻的那个人分明是他,老祖宗一直是老祖宗,为了常家的利益可以忍痛仓促分家,可以牺牲很多利益。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和过继来的外孙女。与常郁晖相比,能有多少份量?
松龄院里甚至点了人手候着他,那是老祖宗的亲信。叫常郁昀去把常郁晖带回府。
唱戏就要唱全本,常郁晖跪了这么久,该有的效果也都有了,他又不能自个儿起身走。自然是要家里人去劝rdquo;上一番的,这个职责。做长辈的都没有常郁昀这个传胪兄长有用。
老祖宗说要全家上下一条心,还真不会放过叫常郁昀出力的机会。
常郁昀无奈,却不能故意反抗老祖宗,只好去了叶家外头。好说歹说把常郁晖带了回来。
这些面上的事情,我越不过老祖宗。rdquo;常郁昀与楚维琳解释道。
楚维琳又何尝不懂这其中道理,没有硬碰硬的能力。这时候和老祖宗叫板,那是晕了头了。韬光养晦,楚维琳深知这四个字的意思:我晓得。rdquo;
这三个字叫常郁昀揪着的心略略放下,看得出来楚维琳是真的明白,而不是随口一句,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一世再来,常郁昀不怕别的,就怕在与老祖宗意见相左,而他又只能顺着老祖宗的时候,楚维琳不理解不接受。
常郁昀没有再解释,而是继续说事情:我估摸着,明日也不会太平,六弟跪上几天,叶家那儿就不好处置了。他们不会让六弟进门,但跪在门口,又不能赶不能打,倒是他们受制于人了。rdquo;
真的没什么办法?rdquo;楚维琳问道。
他们总要拿个法子出来的。rdquo;
叶家上下的确在想法子,而常恒熙那里,叶语姝红肿着眼睛伺候汤药。
常恒熙是真的病倒了,常郁晖往那里一跪,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原本心底里对娘家的最后一份念想,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彻底冷透了。
从最初以为能与老祖宗好好谈一谈,到最后不得不红脸白脸上场,可那毕竟是她的亲娘,再气她再恼她,以后她可以去求去跪,母女有多大的仇?等事情都过去了,老祖宗真的会不理她不要她了吗?
可现在,她没跪,常郁晖却来跪了。
叶语姝的名声和一辈子,老祖宗都豁出去了,这是生生要逼死她们娘俩。
常恒熙一口气没接上,直接厥了过去。
醒来后,丈夫当值未归,叶语姝是在她身边的,而来看望她的妯娌,言语里多是同情。
叫娘家逼到这个份上,做女人的感同身受,常恒熙人缘好,也没有受什么奚落嘲笑。
到了这一刻,还惦记什么娘家,惦记什么母女和好?她有叶语姝就够了,她也不求什么了。
而叶五老爷回府,和叶老太爷一番商量之后,自不会管叶二老爷说的顺着台阶下,好生安慰了妻子一番。他是朝廷命官,就算他的女儿以后说不到好亲,他难道养不活一个姑娘?养一辈子都不会送去常家叫人作践!
等第二日,常郁晖又出现在叶家门外时,叶家依旧如故,紧闭着大门根本不理会他。
这一切也是在常郁晖的意料之中的,他现在也不求着叶家开门,只要跪在这里就行了,至于叶语姝,老祖宗也与他交过底了,叶家低头最好,不低头再另说一门亲事。
常郁晖没什么异议。
从小到大,他一直知道叶语姝会是他的妻子,最初的时候,他是起了些讨好的心思的,可渐渐的,他看得出来叶语姝并不想见到他,甚至是躲着他。
是守规矩?是不好意思了?常郁晖仔细想过,到最后恍然大悟,其实就是叶语姝不待见他。
不待见就不待见吧,常郁晖不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反而是随波逐流,他有别的心头所好,尤其是一个又接着一个。他如鱼得水,越发不会惦记着叶语姝了。
要是没有出这等事情,娶进来也没关系,事已至此,娶不进来就换呗,常郁晖又不是会求着谁粘着谁的人。
但做表面功夫,常郁昀是赞同的。他这些年深谙此道。要不然也不会瞒得过一家上下了。
连跪上三天,叶家再沉得住气,也该有些说法了。
常郁晖想着这些。也不觉得时间难捱。
青石胡同走动的人不算多,却也不是没有,昨日见过了热闹,今天各自脚步匆匆。看一眼常郁晖也就过去了。
只有一人,缓缓走过来。停在常郁晖的身后。
常郁晖不是傻子,他觉得不妙,本能地回头想看一看来人身份,那人飞快抬起一脚。正好踢在他背上,力道大得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那人显然很懂打架的伎俩,一屁股坐到常郁晖身上。猛得一连串拳头砸下。
常郁晖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叫来人狠狠揍了一顿。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脸,就让他飞快地逃走了。
过路人都惊呆了,到底还有脑袋清楚的,速速去常家那儿报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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