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道:“太后娘娘年势已高,才管不得这些小事!”说着,她偏头望向赵玉致,“你不是说,她抢了你的东西?眼下有我在,你不必害怕,只管上去抢回来!”
赵玉致犹豫着不敢上前,县主推了她一把,她忙压低声音道:“郡主身边的侍女武功极高,我不敢上……”
“一个低贱的侍女,你怕什么?她若是敢伤你半分,我扒了她的皮!来人啊,先将那侍女按住!”
阿瑶见有人冲了过来,脚尖一点,整个人腾起,一脚将最先冲过来的丫鬟踹飞,不消片刻,满场都是痛呼声。县主见状,惊叫道:“给我抓住她,重重有赏!”
赵泠忙道:“阿瑶,快去喊人来!”
阿瑶正要去唤人,忽见县主冲出人群,往赵泠身上一扑,就她那个体型,若真是扑到赵泠身上,当场能将人撞吐血。她大惊失色,一掌打至县主肩头,自她身下救出赵泠。
而县主哪里敌得过阿瑶,一下被推出去数丈远,恰好同赵玉致撞在一起,两个人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才堪堪停稳。丫鬟们见状,纷纷大喊着:“来人啊,打人了!”
随后一窝蜂地涌上去,赵泠惊魂未定,还未多言,却见自假山后面行来一道玄色身影,赵玉致一见来人,登时三魂六魄去了大半。
县主却是不知情的,忙哭道:“首辅大人,你来的正好!元嘉郡主发失心疯了,竟然纵容身边的侍女当众打人!赵玉致可是她的堂姐,竟然这般被她欺负,简直岂有此理!”她只知谢明仪曾经对赵玉致有情,可却不知这情分具体由何而来。
谢明仪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们一眼,眉头一蹙,不悦道:“今日纪王府设宴,你们在此斗殴,若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首辅大人,你来得正好!快,帮我们作证,就是元嘉郡主先动手伤人!”县主以为谢明仪是在指责赵泠仗势欺人,被几个丫鬟七手八脚扶了起来,还不忘记冷嘲热讽,“怪不得首辅大人同她和离了,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谁娶了她,定然家宅不宁!玉致温柔似水,一向柔弱,定然是元嘉郡主背后陷害人,才害她至此!”
话音未落,就听谢明仪厉声呵了句:“住口!堂堂郡主也是你这等人可以私下议论的?你算什么东西!”
县主先是一愣,随即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怒道:“你才大胆!我可是县主,祖上几辈乃是开国功臣!就连太子来了,也得给我几分颜面,更何况是你们?岂有此理,我定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们一状!”
说完,一把拽着赵玉致就要走,谢明仪冷笑一声,单手将人拦住,“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他随手点了纪王府的丫鬟,问道:“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刚才是……”丫鬟抬眸小心翼翼地望着县主,见谢明仪冷眼剜了过来,大惊失色,忙垂眸道:“是县主先让人动的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饶命!”
“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县主勃然大怒,一个猛扑就要将丫鬟踹开,谢明仪从旁一攥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人推了回去,指着她的脸呵道:“住手!仗势欺人,蛮横无理!你家祖上几辈也是一代忠良,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后代!本官都不屑于同你多言,免得污了京城的风气!”
县主长这么大,一直仗着祖上封荫为非作歹,何曾也没受过如此屈辱,当即一推赵玉致的肩膀,怒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快说话!”
赵玉致吓得赶忙将头低下,连大气都不敢喘,被县主逼急了,才含泪道:“谢大人,还望你顾念留情,高抬贵手……”
“本官不曾与你有过旧情,若说有的话,也是新仇旧恨。”谢明仪上下唇一碰,冷漠地吐出一句,单手指了指阿瑶,“她的手打疼了,这事你们要怎么算?”
县主怒道:“她一个低贱的侍女,动手冲撞于我,我还没找她算账!”
谢明仪抬手打断县主的话,冷眼剜她:“本官说的话,你听不懂?她的手打疼了,这事怎么处理?县主若是处理不来,本官不介意当面找你父亲处理。”
“你找我父亲也没用!好,我算是知道了,你对元嘉郡主定然是余情未了,所以才这么帮着她!”县主恶狠狠地瞪了赵泠一眼,咬牙切齿道:“我呸!既喜欢姐姐,又喜欢妹妹!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
自后面传来一道女声,众人闻声望去,就见萧瑜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扬手给了县主一耳光,骂道:“你才不要脸!这里可是纪王府,不是你家后院!你若识趣,赏你一桌酒席吃,你若再不知好歹,打你都是轻的!滚!”
县主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同萧瑜扭打,被谢明仪一把攥住手腕往前一推,便顺势跌坐在地。县主大哭:“来人啊,我不活了,快来人啊,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赵泠原本就厌恶此人,见她毫无体面地坐在地上撒泼,当即上前一步,怒指着她道:“再哭!堂堂县主竟然连点身份和体面都不要了,传扬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想抖威风,滚回封地抖去!”
赵玉致见状,忙趁乱要跑,阿瑶上前几步,将人抓住,往地上一推,她便哭哭啼啼起来,抱着谢明仪的腿道:“我同你此前万般恩爱,难道你都忘记了不曾?你好狠的心!”
事到如今,她什么都没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让别人得到,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道:“你从前说过要娶我的,还说你最厌恶的女子就是元嘉郡主,还说要娶我入门,当谢府的正头娘子,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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