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火燎的收拾好东西后,白琉璃和木诺一当真跟在了马捕头他们的队伍后面。
背着一大堆东西, 紧赶慢赶的追着马捕头他们跑,白琉璃心里懊恼得不行,早知会这样,他就不出这馊主意了。
身后背着包裹,身前抱着一只白兔,白皙的面颊上满是红晕,一头长发凌乱不堪,白衫上亦尽是尘土。木诺一不动声色地偷瞥跟在自己身后的白琉璃,默默地在心里感叹,这人当真是狼狈都这般好看。
只有肉/体凡胎才会这样又累又狼狈,所以,他不可能是一只.......
木诺一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回围香县的路刚走一半,木诺一也有些吃不消了。马捕头他们各自就一把佩剑,周身再无他物,一路走来身轻如燕。而她和白琉璃,大包小包,还被阿婆硬塞了不少干粮和土特产,还有朗儿制作的腊肉.......
东西实在太多!
木诺一本来不想拿这些东西,奈何白琉璃那厮对所有吃食皆来者不拒,所以,再次回围香县的时候,他们的行李竟是比出围香县的时候还多!
于是,路过一个茶棚歇脚时,木诺一充分发挥了豪爽大方的气魄,拿出不少干粮分发给马捕头和一众捕快。
当她刚拿起白琉璃藏在包裹里的肉干时,人儿面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住,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被白琉璃瞪得有些心虚,木诺一故作淡定的结巴道:“那、那个,朗儿给你的肉干也不少,挺沉的,分给大家吃点吧。”
微微瘪嘴,白琉璃果断摇头,“不多,只有两块。”
木诺一一块,他自己一块,刚刚够,根本不够分给别人。
听了白琉璃说的话,木诺一不由地蹙起眉,确实是只有两块,却是很大的两块!而且,为了他们在路上吃着方便,朗儿把肉干蒸熟后砍成了小块小块的,整整有一大包!
见木诺一执意要拿自己的肉干,白琉璃委屈坏了,可怜巴巴的低喃道:“我背着它们走了一路,一口都没有吃到,你居然就要把它们送人......”
瞅着白琉璃又委屈又炸毛的模样,木诺一无奈的把肉干重新放回包裹里包好,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舍不得,等到了围香县,有脆金鸭、糯米鸡,你哪里还有工夫啃这些又柴又硬的肉干?倒不如现在分给大家一起吃,也不用再背着赶路,而且,这肉干也挺沉的,”
“我愿意!”不等木诺一把话说完,白琉璃打断她道:“我自己背着肉干走,不用你管!”
木诺一被白琉璃气得头顶几乎都快冒烟了,她呲着牙狠狠的说道:“你要是不把这些肉干吃完,回围香县了我也不给你买脆金鸭、糯米鸡!”
白琉璃有骨气的抱着肉干一块一块啃了起来。
别人都在啃玉米或者高粱饼子,就白琉璃一个人抱着肉干啃独食,木诺一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离他远一些,端起一杯茶慢慢的抿,用来掩饰尴尬。
肉干除了咸就是硬,口感很一般,白琉璃啃得腮帮子疼,嘴里也咸得难受,舌头都有些发麻了,于是他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两杯茶水,三杯茶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茶水配肉干,味道会好那么一小丢丢。
木诺一实在看不下去白琉璃的蠢样,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护食,确切的说应该是护肉,就像.......护骨头的狗一样。
把白琉璃比做狗,木诺一的心里蓦地生起一缕愧疚感,又因为担心他会吃坏肚子,所以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脸上挂起一抹好颜色,好言语的劝他道:“琉璃,乖,吃点玉米饼吧,阿婆烙的玉米饼很好吃,肉干又硬又咸,吃多了我怕你会胃疼。”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木诺一都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过话,也没有唤他一声“琉璃”,白琉璃眨巴眨巴眼睛,而后微微垂下头,面上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
他心里一直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慌,总觉得木诺一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
木诺一没想到白琉璃这家伙居然会“吃软不吃硬”到这种程度,她只放软语气对他说了这么句好话,他居然就任着她把他的小肉干拿出来分给大家,......前提是得忽略他那肉疼得都快抹眼泪的眼神。
看着一众人嘎嘣嘎嘣的啃自己的肉干,白琉璃心尖尖都在发颤,他默默地垂下头,使劲嚼巴嘴里的玉米饼。
和玉米饼比,他还是更喜欢吃又硬又咸的肉干!
......
简直是造孽,木诺一和白琉璃跟在马捕头他们身后一路小跑,原本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两天的路程,结果仅用了一天时间。
站在围香县的县门前,木诺一一脸的疲惫,白琉璃则是......满面沧桑,他的腿已经不是他的腿了,脚后跟更是疼得几欲麻木。
木诺一本来想去马捕头家蹭住,左一个“马姐姐”右一个“马姐姐”喊得好不亲热,但是都没用,马捕头以不方便为由,态度异常坚决的拒绝了她。
木诺一:“......”.......
于是,木诺一只能带着白琉璃在马捕头住的胡同对面的街的对面的酒楼定了两间房。
她是想住马捕头家对面,奈何马捕头家实在偏僻,最近的酒楼也隔了这么远。
目送马捕头回家,眼睁睁看着马捕头“无情”、“冷血”的关上门把自己和白琉璃拒之门外后,木诺一方才死心的带着白琉璃去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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