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眸中泛起的迷雾,和氤氲,苏琪琪自然看在眼里,怦然心跳间,鲜血滚热起来,她怔怔地看着他,压抑着胸中翻滚的情绪,她,好想把那暖玉般的人抱进怀里。
然而。
吱嘎——
门被推开。
“君璃哥哥在家吗?”
……
条件反射的,君璃似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猛地退离开苏琪琪,他咬着牙涨红了脸,低下头,方才……方才,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有了那样异样的感觉?
感受到苏琪琪看过来的目光,君璃愈发羞不可抑,从脸颊到脖子,恐怕直到被衣衫掩住的胸膛都是殷红的了。
君璃……自己这“长辈”真是当得够……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的白了几分,是啊,他是七七的“爹爹”,他、他怎可以有了那般淫.秽的思想?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
“君璃哥哥?”
……
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君璃匆忙的、胡乱的、迷茫的收起自己刚才忽然而起的种种情绪,他快步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
苏琪琪紧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出来。
院子里的小少年,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待看到苏琪琪的时候,双颊露出甜甜的酒窝,面上的表情是又惊又喜,甜甜腻腻的声音,“苏、苏琪姐,原来,你也在啊?”
随即,少年涨红了面颊,羞涩地半垂下头。
苏琪琪顿住,木新雅?
她心生疑惑,他怎么来了……平日里,这木新雅和君璃关系熟络吗?她怎么不知道?
娇小的少年,羞涩地站在院子里,君璃有些迷惑,他是?
忽地,忆起来了,他是村长木舒家的公子?
君璃不解,他来找自己作甚?
又因着想到了木留的事情,所以君璃带着几分疏离地开口道:“木公子,今日来找君璃,是有什么事情吗?”
似乎是因为苏琪琪在,木新雅羞涩得不行,他声音如蚊蚋一般轻微,“君、君璃哥哥的刺绣是极好的,我、我想来找哥哥学、学刺绣……”
听了木新雅的话,苏琪琪:“……”少年,你能大点声吗?没听见!
正当苏琪琪默默地在心里嘀咕这少年声音实在太小,是没吃饱饭吗的时候,君璃道:“木公子谬赞了,君璃的刺绣也说不上好,只是平日里绣些简单的花样换点银子补贴家用罢了,若说是教公子,实在是不敢当。”
听了君璃的话,木新雅绞着衣角,咬着唇,偷瞥了一眼站在君璃身后的苏琪琪,怕被发现似的又赶紧垂下眼睑,脸颊更红了几分,连小巧的耳垂也跟着变得红彤彤的。
因着君璃和苏琪琪站在上方,所以木新雅娇憨的模样,以及娇羞的小动作,恰好能看到,君璃心道,这少年委实娇羞可爱。
于是,他不由地放轻了语气,“木公子……”
听到君璃唤“木公子”,木新雅半扬起头,小声地说道:“君、君璃哥哥,可以叫我新雅吗?我听着木公子实在生分得很。”
君璃……
“好的,新雅。”
他温润地应道。
君璃想的是,抛开木留的事情,平心而论,这几年来,村长木舒对他和七七确实颇为照顾,所以,于情于理,他不该对木新雅冷淡的。
木新雅是个未婚男子,所以苏琪琪倒也不怕木留亦或者木舒会让他来当说客。况且,她前两日已经和木舒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于是,她看着院中低垂着头害羞的少年。
木新雅想向君璃学刺绣?
男人家的事情,女人似乎不应该掺和,今儿个也不用去粮庄卸货,所以,苏琪琪尴尬地说道:“君璃,你和木公子慢慢聊,我去地里除除草。”
君璃能叫新雅,可苏琪琪是万万不能的,这点礼节她还是晓得,男子的闺名,除非是至亲之人,否则,不可随便唤之。
“七七,你去吧,中午早点回来吃饭。”君璃对苏琪琪叮嘱道。
“嗯。”
应了一声,苏琪琪便在院子里抄了一把镰刀,向门外走去。
……
木新雅瞅着苏琪琪离开,目光里是依依不舍,所幸,君璃也在目送苏琪琪离开,所以并没有看到他眸子里的爱慕之情。
踏出大门,苏琪琪猛地深吸了两口气,站在路面吹了一会儿小风,才觉得脸颊没有这么烫了。
刚刚……
咳咳,她对君璃有了感觉……
好羞.耻,她差点、差点,就想把君璃……这是禁.欲太久的原因吗?关键是,她现在这幅身体还不到十五岁啊,怎的……?
嗯,果然是古人成熟得太早,难怪之前在镇上抄书的时候,她便听别人说,县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有的才十二、三岁就已经有通房了。
民风尚且如此,所以,自己只是“入乡随俗”罢了,这是正常反应!苏琪琪自我安慰到。
而且,方才?
如果她没有看错,君璃的反应……他也是有感觉的吧?
想到这里,苏琪琪一颗心欢跳起来……他可是对我也有感觉?
如此,总算是觉得前途没有这般渺茫了。
……
嘿呦,嘿呦。
苏琪琪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在地里拔着草,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拔草的速度足足比平时快了两倍,惹得隔壁田也在拔草的木壮讥笑道:“哟!阿琪呐,今天咋的力气这么足啊?嘻嘻~~你现在也老大不小的,快到成亲的年纪了吧?咳咳,是不是有了哪家中意的公子?给姐说说呗,改明儿去提亲的时候,说不定姐还能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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