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走在前头,试图挤出一条通行的路。
身材修长。姿态俊逸挺拔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帽檐遮挡住半张脸。
他安静跟在安然身后走着,步履从容淡定,没有半点被记者围追堵截的慌乱狼狈。
记者们可不管这些,努力伸长胳膊不管不顾地将话筒怼到苏墨面前。
直接了当的询问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有人报料,你曾经聚众吸毒,苏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孟子兰是你亲手提拔起来的后辈,你当初是不是就对她起了心思,想要潜规则?”
“……”
“苏墨,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安然满头大汗地在人群中开路,记者们丝毫不退。
“龌龊!”
“欺负我们子兰,我砸死你!”
混乱中,人群里丢出两个矿泉水瓶,混着菜叶砸向淡然行走的男人。
“砰砰!”
矿泉水瓶砸落的声音,仿佛给周围的混乱按了暂停键。
一时间,气氛静谧下来。
矿泉水瓶和烂菜叶并没砸到苏墨身上。
他被一道纤细高挑的痞气少女稳稳推开,护卫在身后。
少女皮衣皮裤,纤细的指捏个矿泉水瓶。
染了清寒的眉目似刀锋,摄向隐藏在人群里的黑衣男人。
“咔嚓!”
矿泉水瓶被手指生生捏爆,哗啦哗啦的矿泉水洒了满地。
无形中爆出的狠厉,令所有人心头一惊。
不由将视线转到了少女身上。
她画着烟熏妆,一头脏脏辫凌乱散漫披着。
叼着棒棒糖,眼神轻佻,含着一股少女的嚣张叛逆味道。
“出来。”
挡在黑衣男人身前的几个人不由自主让开道路,露出砸水瓶子的黑衣男人。
苏云荭两步跨过去。
看似纤细无骨的手捏住黑衣男人衣领子,竟是将他给生生拖了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黑衣男人下意识瑟缩了脖子。
目光对上苏云荭,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这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而已。
心底的勇气腾地又冒了出来,冷笑着看向苏墨,冷嘲热讽:“真是衣冠禽兽的人渣!”
“亏我们子兰把他当成师兄敬重,他居然想欺负我们子兰!”
“被打死也是活该!”
苏云荭漫不经心地冷了眸。
烈焰红唇,艳得仿佛天边火烧起来的红云。
她吊儿郎当地一口咬碎棒棒糖。
“05年3月2号晚上,你喝醉了酒,在酒吧里面迷/奸了两个未成年少女。”
“一个16,一个17!”
“这种禽兽不如,该枪毙的罪,本小姐就算把你当众打死也不为过。”
“你这种人,死也是大快人心!”
少女的话掷地有声,字字铿锵有力,自信无比。
那种笃定的态度,将令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黑衣男人身上。
一双双怀疑的目光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人涨红了脸。
“你胡说八道!”
“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血口喷人,你拿出证据来!”
苏云荭一甩手,黑衣男人踉跄两步,栽坐到空地上。
少女双手环胸,目光如刀般冷冽。
“你瞧!”
她笑着出声:“傻子都知道要证据,才能控诉呢。”
少女的声线清月若泉水。
她漫不经心转身,走回到苏墨身旁,似笑非笑地环顾噤若寒蝉的记者们。
“各位玩笔杆子的,想必脑子比傻子好使多了。”
“你们说,是也不是?”
一些反应慢的,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苏云荭是在指桑骂槐。
被骂成傻子的黑衣男人气得涨红脸,他原来是为了自己女神出气。
特地隐藏在人群里,想砸苏墨满身狼狈的。
却没想到,被苏云荭直接拽了出来。
孟子兰是苏墨的同校师妹。
她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因为苏墨给了她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这些日子,苏墨各种黑料缠身。最令他声誉受损的,便是苏墨潜规则孟子兰。
没有实锤证据。
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和孟子兰在微博里意有所指的话。
当然,这通话里,孟子兰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净。
言下之意,就是说苏墨常常骚扰她。
但她是个坚强且意志坚定不为地位金钱所动的女孩,这才坚定地保护了自己。
孟子兰原先就是个二三流演员,借着苏墨,踩着他的名声,给自己凑了一波柔弱坚强的女演员人设。
揽了一波心疼她的粉丝。
“谁说没有证据?”
“网上明明有照片!”
男人不甘示弱。
“是嘛?”
痞子少女吊儿郎当的吞嚼下棒棒糖。
染着深黑色眼线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转移向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同住一家酒店,就能算得上骚扰了。”
“某些人长这么大脸,看来就是为了现在给这张大脸贴金的。”
“我求求她,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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