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用神识感应气息,一般人都能猜出来这女子是在找人。
早在云荭坐进客栈时,她就成了这家客栈的焦点。
少女即便遮掩了面庞,但那双妙目依旧潋滟好看。
身段更是娇揉出众,举手投足间的疏离清冷,似是天上清月,惹人心痒。
熟悉至极的气息漫不经心,溜溜哒经过。
这回,云荭确定了。
三楼。
她毫不犹豫,急步奔上楼。
甩下了那些调笑哄笑声。
一群白痴,她根本懒得搭理。
云荭刚踏上三楼地面,一眼望到了窗户后飘扬飞过的暗红色衣角。
衣袂翻飞,男人溜得飞快。
云荭想也不想,跟着纵身跃出窗户。
追着男人急奔离开。
少女的身形片刻间,隐没入街巷中消失不见。
二楼调笑着的男人们一阵喟叹。
“这女人身段娇柔细皮嫩肉的,那双眼睛简直钩子一样,把我的心魂都要勾走了。”
“这要是能抱到床上去……”
角落里,男人的污言秽语尚未完全说完,眉心一抹红光点过。
他像只被吹大了的气球,噗得一声,整个爆开。
血肉四溅。
客栈里,紧接着响起了宛如爆竹爆炸的连绵声响。
血肉四溅。
场面残忍又恶心。
许多在二楼吃饭的人,目睹了这样残忍血腥的一幕,惊骇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有些承受力高的,也是脸色泛白,捂着心口,浑身颤抖冒汗。
云荭一路追着男人,使出了全身本事,才勉强追在他身后。
她只看见前方遥遥一抹暗红色飞扬。
男人脚步悠闲缓慢,仿佛散步一般,在街巷中行走。
轻轻松松就能把她甩在几十米外,一步都拉进不了。
临近傍晚。
云荭追得眉心冒汗,短短半个时辰,在小镇里跑了大半圈。
这狗爹的速度,快到让她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一旦分神,那抹暗红就跑的干干净净。
只怕,她再也追不上去。
云荭咬牙。
攥紧拳头,准备提起最后一口气。
狗日的爹!
老娘跟你拼了!
这是把闺女当成狗遛吗?!
她一口气刚提到嗓子眼儿。
麻蛋地!
那抹暗红身影居然停住了脚步。
在一处亮着彩灯的楼前驻足,漫不经心地甩着袖袍,抬步进楼。
云荭一股灵气提了起来,散也不是,聚也不是。
气得她小脸涨红。
好不容易,按下那股子暴揍亲爹的冲动。
等她到了小楼前,对上千姿百媚,身段妖娆姑娘们的钩子小眼神,云荭的火啊,噌噌噌就上来了。
她抬头。
小楼彩灯高悬。
万花楼三个字被映的暧昧又旖旎。
楼前,迎客的老鸨和两个打扮清凉的姑娘站在秋风里,浓妆艳抹,笑容俏丽而暧昧。
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客人是个白姑娘,老鸨翻了个大白眼。
“哪来的小姑娘去去去!别在这里碍老娘的生意!”
云荭提了一口气。
感应着她只想爆打对方狗头的亲爹气息,然后,气息石沉大海。
那家伙进了这楼里,气息散的干干净净。
她又找不着了。
“刚才,进了楼的男人在哪儿?”
“穿着暗红色大氅,在我之前刚刚进去的那个。”
老鸨神情不屑地在云荭身上扫过。
“哟,这是哪家大胆子的姑娘,跑到我的楼里来找情郎来了?”
“姑娘啊,咱们这儿可是做男人生意的。”
“女人的生意,我可做不得。”
“要找情郎,东头有家迷暗馆。”
“你得往那儿寻去。”
云荭懒得搭理老鸨乌漆嘛黑的讽刺话,径直从兜里掏出两片金叶子。
“我的生意,做还是不做?”
老鸨一看那两片金叶子,眼睛都直了。
一把抓过金叶子,殷勤谄媚地躬身。
“做,当然做。”
“咱们这楼能做姑娘的生意,是前辈子积福呢!”
“姑娘要找那位戴了面具的红衣公子?”
“就在东边第三间房呢。”
云荭站在房间外头。
原本的想法,是一脚踹开大门。
然后,再一脚把这个溜了她半小时,最后溜进青楼的狗渣爹踩在脚底下。
暴揍他一顿再说。
她想了想,对方诡异骇人的速度。
估摸自己是打不过的。
决定,还是用泻药来得妥当!
“嘟嘟嘟!”
云小闺女超有礼貌的敲门。
“进来。”
邪异又低沉的男音,隔着门板听起来不太真切。
她推门而入。
一时间愣住。
这房里,或站或坐或躺,有三个男人。
穿着一样,气息一样。
就连脸上带着的精致银面具,都一模一样。
男人银发如瀑,银面具遮挡大半张脸,衣衫半敞,胸露一线,衣下白玉般的胸膛肌肉隐约可见。
距离她最近的男人,正歪撑额角,黑眸潋滟而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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