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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给我把胳膊伸直了!早晨没吃饭?!”无裂这一堂课只教导无音寺入门级功法武艺,云荭在一边学,完全没有问题。
    “无尘师兄,多谢,多谢!”本该负责教课的无宁气喘吁吁跑回罗汉院:“多谢你帮我。”无尘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不必。”顺手拖着还在努力伸胳膊伸腿儿的小姑娘:“我们该去后山采药了。”
    云荭有些不情愿,小眼神巴巴还盯着无裂看:“我想留在这儿练功。”无尘揉了揉云荭小脑袋,轻叹一声:“你得先跟我上山,锻炼身体。想练功也得一步一步来,否则,你练出的只能是花架子。”云荭现在身子骨太弱,必须慢慢煅练,不能太过劳累。
    云荭沮丧地垂下小脑袋:“奥,我知道了。”她乖乖拽住无尘的僧袍后摆,亦步亦趋跟着无尘和尚上后山采药。无音寺后山连着峰山,云荭这两日一直被无尘拖在身边,一块儿上山采药。说让了好好锻炼身体,云荭总觉得,无尘是想把自己拴在身边,怕她干坏事。
    哼!当小孩子想要捣乱的时候,你千防万防也是防不住的。
    无尘在后山上待到临近中午,把药材放好。准备下山时再瞧瞧,有没有自己需要的药草。“无尘,我走不动了。”云荭小手轻轻拽住无尘裤腿儿,蹲在地上,仰着小脸看他。
    无尘有些为难,他还要继续采药,没法抱着云荭下山。想了想,男人将背篓中的药草放到角落。一些需要额外注意保护的药草塞进云荭手里,直接把小姑娘塞到药篓中。
    “好好待着,不要乱动。”云姑娘乖乖点头:“嗯嗯嗯,我肯定超乖。”无尘一边往山下走,一边继续采药。小姑娘百无聊赖地坐在药娄里。蓦地,远处似乎有一抹蓝色身影自天际掠过。在树梢之间跳跃横纵,须臾间,便越过半个山头,凌空向无尘飞来。
    “无尘。”那蓝衣身影哈哈一笑。脚尖踮过树梢,稳稳落到无尘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百年难得一遇啊!你居然出来了!我刚刚瞧见后山有人,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居然是你。”
    “你不是一直窝在禅房研究佛经吗?怎么有闲心出来采药了?”蓝衣公子30出头的年纪,笑容爽朗,风度翩翩。英武不凡,带着江湖人的豪爽和英气。云荭默默从药篓中探出脑袋,眼神幽幽盯着蓝衣公子看。
    蓝衣公子正和无尘说话,不经意间,扫到个小姑娘。而且近在咫尺。蓝衣公子惊的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微微张大嘴巴:“无尘,你从哪捡来的小孩儿?”
    云荭顺手抓起一把药草,丢到蓝衣公子脸上:“你才是捡来的呢。”蓝衣公子准确无误抓住草,凑到云荭面前挤眉弄眼:“你不是捡来的,难不成还是无尘亲生的?”
    “哈哈哈哈……”蓝衣公子的笑声回荡在山峦中。无尘沉默不语。蓝衣公子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笑容戛然而止,眼睛差点瞪出眼眶。手指着云荭:“她、她她她,该不会是你亲闺女吧?”
    云荭瞪他一眼,默默搂住无尘脖颈。蓝衣公子这下真吓住了:“无尘,你还俗了?不对啊,就算你还俗了!也不可能生出个这么大的孩子?我去!你犯戒了!禅梦大师居然没把你赶出无音寺。”
    “你这次过来,正好帮她诊脉。”无尘语气淡淡,蓝衣公子欧阳间诧异地望了一眼云荭,似乎从云荭眉眼中看出了什么。欧阳间抿了抿唇,很快将那抹情绪抛掉。呵呵地跟无尘相伴而行:“诊脉简单,不过,我瞧这娃娃体虚气弱,如果中了剧毒,也没法儿治。得养上几年,才敢动手。”
    无尘经过几棵梨树时,嗖嗖嗖飞窜上去。摘了两颗梨子放在溪流中洗过,递给云荭。小姑娘咬了一口,梨子酸酸的。她小脸皱成了一团,将剩下的还给无尘:“好难吃,不要不要。”
    无尘叹了口气。捏住云荭在他衣服上乱蹭的小爪子:“不能挑食。”然后,无尘一边教训闺女,一边将那个酸酸的梨子自己吃了。顺便,把剩下的梨子递给欧阳间。
    欧阳间??
    “这梨子不是很酸吗?”无尘面上表情淡淡,依旧是出尘的出家人派头,理所当然地点头:“所以,给你吃。”
    欧阳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交到你这样的兄弟!欧阳间与东柏岚是少年兄弟,东伯府出事后,欧阳间多次想帮他报仇,都被无尘拦住了。
    三人回到无音寺,正好看见无争笑容灿烂地送走禅宿大师。欧阳间拦住禅宿大师,特别疑惑:“大师打算去哪儿?”禅宿大师双手合十,悲天悯人:“在寺中研习佛法日久,是时候外出一趟,超度亡魂,度化世人了。”
    再叫大徒弟每天对他这么灿烂的笑下去。明天,他就得心梗而死。禅宿大师想了想,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欧阳间盯着禅宿大师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奇怪地很:“禅宿大师不是去年刚刚回四?”这才待了不到一年。
    欧阳间转头,迎上无争和尚超灿烂的笑。笑的欧阳间差点当场表演心梗给他看。
    ——我这么长时间没来。无音寺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前这个笑容诡异灿烂的人,是他曾经见过的无争和尚吗?
    “无争和尚。”小姑娘笑容灿烂的伸手,无争回以一个灿烂的笑。
    他发现,只要自己多笑。小孩子们就不会害怕自己了。所以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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