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陈言疏正在等着,见到人来了立马甩着膀子与暮成雪打招呼。
“你就穿这一身面圣?”暮成雪离得近些下马,而后指着陈言疏,直抽嘴角。
“对啊,多好看?”陈言疏还特自恋的原地转了个圈。
“好看是好看…”暮成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在离长安几百里时,陈言疏将这一身大红喜服套在了自己身上。如今再穿着这个进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强娶公主?
若不是暮成雪事先给皇帝送了信,陈言疏怕是连打门都进不去。
“好看就行。”陈言疏乐得像个傻子。
二人入了太极宫,皇帝心情极佳,高兴得看到陈言疏甚至都没有想揍人的冲动。毕竟如今陈朝暗探被一锅端了,陈言疏又要娶廖瑟瑟,算是两国结交了琴瑟之好,百年太平,皇帝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暗探头目如今在何处啊?”皇帝兴奋地在桌案下暗自搓手。
“杀了。”暮成雪淡定回答。
陈言疏若有所思。
“杀了?”皇帝惊问。
“他跑到了军营之中捣乱,而后帮助陈朝掳我长安百姓加以威胁,当时的情形没办法只好杀了。”暮成雪回答。
皇帝闻言直咂嘴,觉得杀了有些可惜的同时,也觉得暮成雪最为一个小姑娘,一天到晚杀人不眨眼,真的好吗?
暮老将军在与他喝酒扯皮时,不止一次说想让他放过自己闺女了。
暮成雪不知道皇帝想着想着又想到哪去了,瞥了陈言疏一眼后示意他出面,推一下流程。
陈言疏心领神会,而后暮成雪便听见‘噗通’一声。
陈言疏直接跪下了。
二人一开始到大殿时已经象征性的跪过了,而后皇帝便让他俩起来答话,现在陈言疏又跪下是什么个情况?
暮成雪傻眼了,皇帝也惊呆了。
皇帝没敢说话,毕竟陈言疏是陈朝的,怎么着都不用像他行如此大礼。
其实陈言疏也蒙住了,他就是想解个围,脑子一抽就直接跪下了,现在膝盖生疼,但却顾不得许多了,大脑飞速运转。
“陛下,我要求亲!”陈言疏开口,声音洪亮,胸有成竹。
“…谁?”皇帝犹豫着缓缓问道,眼神却瞟向暮成雪,隐含询问之意。他是收到了暮成雪的信,里面提及陈言疏是要娶廖瑟瑟的,只要不是自己的小公主,他都十分赞同,但见到如今的情形,咋感觉不太对劲儿?
“我啊。”陈言疏一头雾水。
“朕是问你要娶谁?”皇帝无奈,又紧张。
“自然是廖瑟瑟!”心里想着还没什么,这么直白的说出心中所求,陈言疏突然觉得脸上有点臊得难受。
“太好——朕,准了!”皇帝松了口气差不点将心里所想直接说出来,幸而及时改口。
陈言疏闻言,直接对着他磕了个头。
皇帝赶忙将屁|股向后面挪了挪,让自己的脊背紧靠椅背,找寻安全感,心里止不住的想,若是陈朝那老不死的知道他儿子对自己比对他还要恭敬,甚至对自己下跪磕头,指不定当即便要继续开战。
“太子不必如此,两国百年之好也是朕心中所期,等到晚些时候,朕定然在公众设宴以款待太子。”
“不必了!”陈言疏当机立断拒绝出声,“我着急。”
皇帝知道这件事是暮成雪写的信,陈言疏其实也写信了,但他的最后的目的地是廖将军府,廖瑟瑟手里。
他现在已经十分期待见到廖瑟瑟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要浪费。
皇帝闻言乐了,“但太子再心急,也要按照嫁娶制度来,可不能直接将人带走啊。”
陈言疏顿时不服,他娶媳妇怎地不能直接…带走。
好像还真不能…
事关自己媳妇的面子和名声,自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就陈言疏自己也不行。
因此,陈言疏忍着,复杂又繁琐的礼仪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成亲之前不能见面也让其憋得难受。幸而在暮成雪与满江红极力的开导劝慰之下,陈言疏终于都挺过去了,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的美娇娘离开长安去了陈朝。 小半个月的风平浪静,只是每隔个三五日,将军府总会有那么一个‘不速之客’。
今日听闻那人又来了,暮成雪收拾妥当直接去了必经之路等她,没过多时便见那人一脸丧气的从暮成成的院子方向而来。
那人见到暮成雪后,知道暮成雪是有话与自己说,正巧自己也有话想要问她,便当即冲着暮成雪的方向而去。
“公主又来找成成?”暮成雪浅笑着开口问。
“明知故问。”小公主知道这人揶揄自己,气急败坏。
“他又没答应见你?”暮成雪又道。
小公主没答话了,只是瞪她。小公主是不想强迫暮成成,所以也没有找自己父皇下旨直接赐婚,但你情我愿那是那么容易的?
她不开口,暮成雪也不好直接起头,便也不说话,二人就这么一动不动互相看着。
如若不是性别不对,直接就能摩擦出火花。
但现在出现的不是爱的火花,而是爆炸的。
“你找我过来不是就为了瞪眼吧?”小公主心里藏不住事,而且也为暮成成着急好几日了,问谁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办法只能先败下阵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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