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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么说,郁卿兰走丢之后的这几年,郁棠的存在,给了他二人极大的慰藉,甚至于已经将郁棠当做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以他们对郁棠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
    郁棠自幼稳重谨慎,比同龄的姑娘懂事许多。
    她不可能不知道,在大梁帝都杀了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郁长东问道,又与陆一鸣对视了一眼。
    陆一鸣眉宇紧锁。
    郁卿兰回京后,他就派人去查了冯家的状况,也知郁卿兰和冯川青梅竹马,两人定下了婚事。
    这件事,他暗中告之了郁长东。
    按着郁长东的意思,是绝无可能将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家,本想给些银钱,打发了了事,谁知会发生今日此事。
    冯川死了,对郁家和郁卿兰都是有利的,但对郁棠无半点好处。
    没有必要杀了冯川。
    陆一鸣盯着郁卿兰的眉目,突然开口问道:“卿兰,你怎么会去粥铺?冯川又怎会碰巧遇见你?”
    陆一鸣此刻的理智,让郁卿兰稍稍一怔。
    按着书中所写,她应该是陆一鸣心头最纯净的白月光,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而且陆一鸣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痴迷、沉醉的地步。
    哪怕是郁卿兰想要郁棠的命,陆一鸣也会毫不犹豫就替她取来。
    可此刻,对上陆一鸣疑惑的目光,郁卿兰心中大为不快,抽泣道:“我哪里知道这样多?我本打算去看看姐姐,谁知在半道就碰见了冯川,他非要跟着我一道去见见姐姐,后来就发生了那样骇人的事。”
    郁卿兰长的娇若春花,此刻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怎么看都是受惊过度的小可怜。
    郁长东叹了口气,“行了,一鸣你先别问了,此事我会亲自与李大人嘱咐清楚,务必给卿兰和棠儿一个交代。”
    陆一鸣暂时没有继续问下去,见郁卿兰情绪失控,忍不住宽慰了一声,“表妹休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方才也没有其他意思。”
    听了这话,郁卿兰才稍稍放心。
    她的目标虽然不是陆一鸣,但她是陆一鸣的白月光,陆一鸣只能喜欢她一个人。
    ……
    郁长东和陆一鸣来到隔壁牢房时,郁棠的异常镇定,让他二人皆稍稍失神。
    她就坐在那里,十五岁的光景,梳着不太合适的妇人发髻,头上只插着一根翠玉流苏的簪子,却是掩盖不了她原本的殊色。
    郁棠和郁卿兰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极致的艳;
    另一个则是极致的乖。
    郁棠抬眼与他二人对视,目光坦荡。
    陆一鸣薄唇抿了抿,郁棠没有表现出任何需要他的样子,他连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郁长东犹豫了稍许,问道:“棠儿,你告诉父亲,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郁棠莞尔一笑,尚且稚嫩的脸蛋,露出些许无所谓的神色。
    “郁将军,你会相信我所说的么?”郁棠反问。
    郁长东噎住,他已经听了郁卿兰一言,此刻再问郁棠,多少显得多余。
    郁棠见他二人神色凝重的沉默着,她反而放松了下来,“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首先,论杀人动机,想必有人比我更想杀了冯川。其次便是杀人凶器和案发地,刺死冯川的匕首并非我所有,况且我岂会那么蠢,在自己的铺子里杀人?而且,冯川是个男子,他又怎会被一个女子轻易刺杀?唯一的可能便是,冯川和凶手关系要好,凶手是在冯川毫无防备之下杀了他。”
    少女的冷静,和她稚嫩的相貌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说话时,眼睛里是发光了,像是倔强的盛开在悬崖峭壁的忍冬花,从容中透着自信。
    见郁长东和陆一鸣无语以对,她又轻笑,说:“我会恳请刑部侍郎大人彻查此事,还我一个公道,届时真凶自会浮出水面。”
    郁长东心头猛然咯噔了一下。
    闻郁棠此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郁卿兰,而且似乎寻不出破绽,只要官府找到证据,郁卿兰就无法脱罪。
    此时的郁长东,他看着郁棠的神色透着一丝复杂。
    陆一鸣亦然。
    郁棠突然来了兴致,问道:“陆一鸣,现在在你心里,你觉得谁才是凶手?”
    陆一鸣没说话,那个在朝堂上,与权臣唇枪舌战的陆大人,被问的哑口无言。
    郁棠又说,“其实答案已经很明了,但你们却选择装瞎。”
    郁长东、陆一鸣,“……”大梁有头有脸的两位大人物,就这么相继沉默着。
    而牢房另一头,郁卿兰忿忿的咬着唇。
    她知道郁长东是女儿奴,而陆一鸣在遇到她这个白月光的事时,所有的理智都会消失殆尽。
    她坚信,郁棠即便占理,她也不能赢了自己!
    ……
    同一时间,刑部衙门来了一位稀客。
    赵澈的到来,让整个刑部衙门人仰马翻。
    要知道,晋王一旦惹事,那必定是惊动朝堂的大事。
    侍郎大人李忠扶了扶头顶乌纱,装作与赵澈不相熟,上前行礼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李忠不便直接偏袒郁棠,但如果被赵澈“逼迫”,朝中也不会猜出他是赵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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