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岩/壁/细/窄到了仅供他二人面对面贴在一块站着,除此之外,再无缝隙。
“不要说话,有人来了。”赵澈在郁棠耳边低低道了一句。
两人靠的太紧,背后皆抵着岩壁,中间紧贴,除却衣料和厚厚的大氅之外,再无他物。
郁棠本想避开赵澈一些,她的脸刚挪开,额头就擦过了赵澈萧挺的下巴。
肌/肤之间瞬间碰触,让赵澈身上再一次热了起来。
赵澈:“……”
郁棠高度警惕,根本没有察觉到晋王殿下凝视的眼神,还有他控制不住的狂乱心跳。
更是没有察觉到男人眼中蕴含的某种最为原始的强烈/侵/占/欲。
须臾,山洞外果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郁棠屏气凝神,赵澈一垂眸就看见她/胸/前/微微起伏的山峦。
就那样毫无保留的贴着他。
赵澈:“……”
这时,几个黑衣蒙面人走进山洞,几人点开火折子看了几眼,并未发现人迹,其中一个领头人道:“走!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眼看着杀手离开,郁棠才松了口气,到了这一刻,她才察觉到二人已经被死死的卡在岩/缝/中,进出皆难。
“王爷……”
“嘘~”
赵澈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堵在了郁棠的唇上,他比她高出了太多,只好低着头,凑到她耳边,低低道:“不要出声。”
郁棠不明其意,明明杀手已经离开,赵澈为什么还让她走?
就在这时,方才走出去的黑衣人又再一次折返山洞。
因为没有瞧见人影,为首的黑衣杀手颇为失望,“当真是见鬼了!晋王和那女子难不成还能插了翅膀飞了?!”
其中一黑衣人道:“头儿,要不咱们再四处找找?”
为首的黑衣人深深叹了口气,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着命运的不公,“蠢货!咱们能找到这里,难道麒麟卫那帮人就找不来?若是让他们抢先一步,兄弟们的赏银就全泡汤了!”
话音刚落,领头的黑衣人又说,“晋王狡诈至厮,想来也不会躲在山洞等着咱们来找!走!都给我睁大了眼睛,好好找人!一看见晋王,立刻格杀勿论!”
渐渐的,黑衣人都离开了山洞,直至外面的声音消散,郁棠才仰面看了赵澈一眼,两人之间挤的太厉害,现在不管是谁先出去,都似乎有些困难。
郁棠不是矫情的女子,生死关头,哪里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
“王爷,我先?还是你先?”
郁棠问道。
毕竟晋王是皇亲国戚,还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她这样挤着他,多少有些不敬。
赵澈面不改色,“棠姑娘先请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甚至带着一丝丝暴躁。
郁棠以为他当真生气了。
尝试着挤出去之前,她歉意道:“抱歉,王爷,我又失礼了。”
赵澈浑身紧绷,感觉着郁棠一步一步的挪开,他的胸膛能感受着整个过程的一切变化。
直至郁棠彻底走出了岩缝,赵澈才面无表情的侧着迈了出来。
山洞内依旧很暗。
一瞬间的安静使得两人都不太习惯,郁棠重新回到石块边,她坐下后,还是保持着双臂抱紧了她自己的姿势,然后垂着脑袋,闷声不吭。
折腾了这样久,她早就体力透支,更是不知前路该如何走。
倘若能安然回到京城,然后呢?
她拿什么和郁长东、陆一鸣抗衡?
让她隐姓埋名,一辈子只能活在阴暗里,那是绝无可能!
身上突然多了些重量,是赵澈将大氅盖在了她身上。
郁棠抬头看着他,嗓音干涩的厉害,“王爷,我无事,你身子不好,莫要顾及我了。”
说着,郁棠又将身上的大氅卸了下来,又交给了赵澈。
赵澈方才试图窥听她的心思,但除却一阵悲凉之外,什么也没听见。
棠姑娘的心里可能不好受……
赵澈知道她倔强,道:“棠姑娘难道还想跟本王共用一件大氅?对了,棠姑娘能否解释一下,本王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此刻,赵澈身上的中衣和外裳依旧只是随意披在身上。
这副样子完全不像那个人人见而畏之的晋王,反而像个刚从勾栏里走出来的/浪荡/儿。
郁棠猛然怔住。
她肯定不能告诉赵澈,是她亲手解开了他的衣裳。
而且,她不仅脱了他的衣裳,还将她自己的也脱了,然后她又……
这种事自是难以启齿,郁棠也没想到,她如今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了?!
“王爷!我见你昏迷不醒,定然是被剑伤所致,于是就想法子给你检查伤口,这才解开了王爷的衣裳。事有从权,我这样做都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郁棠语无伦次,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可一言至此,她这才发现,赵澈的伤口明明在臂膀上,又不是在他身上……
尴尬……
无比的尴尬……
赵澈敏锐的视野又看见了少女涨红的面颊,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郁棠心跳加速,十分焦躁。
算了……
他和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作甚?
凡事都有一个第一次。
与其被其他女子扒了,还不如落入棠姑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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