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曾是采花贼。
年轻时候惦记过不世家子弟,有一次看中了古天齐,本想对他下手,却是反被古天齐擒住了,从此以后就成了他的仆从。
把赵澈交给柳如是,不亚于是送羊入虎口啊。
赵澈俊脸微沉,直接无视古天齐的挑衅,他和郁棠对视上了,试图让郁棠知道,她方才做了什么。
郁棠心中愧疚。
扪心自问,赵澈待她不薄。
加之,赵澈本就患有隐疾,这次若是伤的更厉害,那她就是罪人了!
郁棠忙道:“王爷,我并非有意伤你那……那处,还是让柳姨尽快给你查看吧!”
天地良心,郁棠绝未多想,她只盼着赵澈无事才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赵澈在她心里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印象,但他对自己没有恶意,还三翻四次的救了她,郁棠自然不会恩将仇报。
赵澈冷冷的哼笑:“本王当真心伤了!原来棠姑娘也这般不在意本王!”
郁棠不明所以,她哪里不在意他了?
若非是她并不懂歧黄之术,她定当亲自给赵澈查看身子。
这时,柳如是扭着腰肢走来,她生的妩媚,娇笑起来,就连女子听了也招架不住。
郁棠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赵澈阴郁愠怒的缘故。
郁棠哑然:“……”
赵澈盯着郁棠:“棠姑娘若是真有心,不如你帮我看看?”
“还是说,棠姑娘介意?”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生与死,上次逃难时,是她先亲了他,也是她动手扒/光了他的衣裳,如今拜了师父,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把他赵澈当做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么?!
未及郁棠答话,古天齐先暴躁了起来:“王爷这话成何体统?!棠儿如何给王爷看伤?!”
郁棠发现古天齐气的想对赵澈动手了。
她知道师父疼她,却不知师父对她的疼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郁棠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疼惜。
郁棠撇了撇嘴,担心师父会和赵澈打起来,就劝道:“王爷,事不宜迟,还是先看看伤势吧!”
她很着急。
赵澈至今未曾娶妻,这万一影响了子嗣,害得他一辈子孑然一身、断了香火可怎么办呐?
郁棠自问,她付不了这个责任!
一旁的柳如是像是等不及了,若非是惧于赵澈的威名,她立刻就将人拉入屋内……
“王爷,妾身定当好生照料你。”
柳如是的嗓音娇滴滴的,美眸流转。
赵澈瞬间黑了脸。
但与此同时,他在愠怒之余,又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
他的棠姑娘,即便是冷漠、无视,甚至排斥他,他都觉得无比可人。
可换做是旁的女子,他只觉一阵厌恶,甚至恶心。
论起相貌,柳如是也是风情万种,她付出全力的撩拨,却不及棠姑娘一个微不可见的眼神来的勾人。
赵澈拧眉,这个认知让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棠姑娘,今日且随本王一道去王府吧,你该不会是忘却了曾经欠着本王的人情了?”赵澈对郁棠突然强势了起来。
他想要她,想让郁棠成为了他的人,也只有他才能有资格站在郁棠身边,与她共赏花开花落。
赵澈不信什么来日方长。
人生苦短,该是自己的,就要趁早夺到自己身边来!
郁棠怔住。
她倒是忘却了那件事。
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既然欠了赵澈的,自然要还,而且赵澈今日被她所伤,若是不能得知赵澈无恙,她也委实不放心。
郁棠看向古天齐:“师父,徒儿的确是该去一趟王府。”
古天齐强忍着内心的不满,脸上的表情微妙的抽了抽,终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他不是一个暴躁的人,他是那样的温和慈爱!
“好,为师命人陪你一道去,两个时辰后你定要回来,否则为师会不放心的,为师一旦失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这话时,古天齐瞥了一眼赵澈。
郁棠:“……”
赵澈依旧直接无视他。
就这样,几人一道离开了后院。
赵澈忍着腹部刺痛,额头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此时,白墨池尚未离开,赵澈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位大梁权臣。
感觉到赵澈的目光热切又专注,白墨池身子一紧。
坊间传言赵澈不好女色,而他自己也因着无心娶妻,被误会过是那条道上的人……
赵澈这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白墨池:“……”
小片刻之后,赵澈收敛了锐利的目光,但又在古天齐脸上扫了一圈。
是以,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了。
棠姑娘和这二人丝毫不像,那就好……
可问题来了,徐首辅和北燕帝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赵澈只觉自己操碎了心,
眼下只有等到机关大赛,让郁棠亲自面圣,洗脱冤屈,再彻底和陆一鸣和离。
届时郁棠又是一个未嫁的姑娘,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提亲了。
无论如何,先把人娶回王府再说!
“这么巧,晋王殿下也来了?”白墨池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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