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郁棠出事开始,明钰山一直暗中观察赵澈,若说是赵澈对郁棠不是真心,他是不会信的。
换做是旁人也就罢了,但明家的姑娘,偏生就有让男子不顾一切的本事。
明远博剑眉紧蹙,不再说话了。
祖父一直在下一盘棋,就连他也是其中一枚棋子。
可一想到祖父想暗中撮合郁棠和赵澈,明远博心头一阵窒息的压抑。
……
归德侯府的后花园,赵澈气场过盛,加之有传言称,晋王殿下不喜与人亲近。故此,他身周无人敢靠近。
不出赵澈意料的话,郁棠今日一定会露面。
他自嘲一笑,随手掐了朵海棠花,一朵朵的摘下花瓣。
她会来、她不来、她会来、她不来……
也不知道为何,赵澈默念之词,突然就变了:她心悦我、她不心悦我、她心悦我……
手中花瓣只剩下了最后一片。
她不心悦我……
赵澈内心阴郁,将掌中残花碾碎,弃入尘埃。
男人又是自嘲一笑,他赵澈这么些年历经无数风霜生死,如今却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折磨的死去活来?
这时,不远处的声音传来:“棠姑娘来了!”
“真的么?棠姑娘当真来了?实不相瞒,我今日并非是来吃酒的,我就是来等棠姑娘的!”
赵澈:“……”
郁棠赢了机关大赛之后,就成了京都尚未婚配男子眼中的香馍馍。
此时,赵澈呼吸一滞,旋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来了,可又不是为了他而来。
在场的不少青年才俊都往院外走,赵澈只是目光一扫,就觉得这场面十分刺眼。
他赵澈喜欢的姑娘,别人也敢这般放肆?!
想打人!
男人忍了忍,突然觉得后院日头渐大,再者马上就要开席,他当然也要去前院。
……
郁棠穿着淡蓝色锦缎男装。
赵澈似乎一早就知道她会穿这样的颜色,所以今日出门时就特意挑了一件月白色锦袍。二人一个是容貌娇媚,另个是绝美无双,即便没有站在一块,赵澈也难以控制的想入非非。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可郁棠对他无动于衷,他赵澈真到了这一步,当真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出来。
隔着数丈之远,赵澈看着郁棠亭亭玉立的站在人群中,与妇人们搭讪。
他也听见在场无数男子的心声,这些声音交缠在一块,冲击着他的脑壳。
【棠姑娘宛若天人,有美人至厮,不知她心中可有心上人?】
【陆一鸣真是瞎了眼了,我要是他,一定夜/夜/抱着棠姑娘不放。】
【家中对棠姑娘评价甚高,只要我有机会接近她,婚事一定能成。】
【……】
赵澈攥紧了拳头,明远博站在离着他不远的地方,竟听到骨节断裂的声音。
明远博完全搞不清状况,晋王这是暴戾成性么?
郁棠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看着她,她顺着目光望去,恰与赵澈对视。
几日不见,男人的眉目之后似乎萦绕上了一层薄薄的忧色。
宫中那晚,赵澈那样对待她,她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法发生,本能使然的移开了视线。
她总觉得赵澈的视线太过滚烫。
赵澈:“……”
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么?
她就这样嫌他?!
自尊被伤的支离破碎,到了这个份上,赵澈索性就不想装作大度了,他似乎更是不想潇洒放手。
可恶的小女子负了他真心,还想如若无事么?!
她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赵澈朝着郁棠走了过去。
郁棠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他,她心慌的不行,一想到赵澈那样强劲困着她亲吻,她的呼吸都快不顺畅了,心里忍不住嘀咕。
【糟了,他又来了!】
赵澈窥听到了这一句,即便不去看少女开始慌张的神色,也能知道她此刻有多不想见到自己。
赵澈偏不如她的意,径直上前,无视旁人眼光。
郁棠毫无办法,生怕赵澈会浑说什么,就主动抬眼唤了他一声:“师叔,你也来了。”
少女大眼明媚,眸光纯澈,美艳无双。
她这样的美人,当真不宜抛头露面,就该被他赵澈圈在金丝打造的笼子里,唯有他可以靠近,也唯有他可以观赏。
魏宝坤闻声而来:“师叔?原来王爷是棠姑娘的师叔啊,师叔!晚辈给您行礼了!”
“滚!谁是你师叔?!”赵澈一般不与人说话,大多数时候等到真正开口时,对方已经被他杀了。
今日是个例外。
当真是气的难以自抑!
魏宝坤不敢招惹赵澈,讪讪的后退了一步,他原本只是想与赵澈套近乎的,说不定王爷一高兴,他也能拜入门下,和郁棠成为同门呢。
郁棠感觉男人发怒了,她不知如何处理这种事,就闻赵澈道:“你过来!”
郁棠站着没动,赵澈又说:“师叔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郁棠:“……”
众目睽睽之下,郁棠跟着赵澈离开了前院。
二人既是师侄和师叔的关系,外人也不好插手,更不便多管闲事。
而与此同时,归德侯府又有三人强势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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