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
她晓得赵澈的意思,瞬间囧的不行。
脑中里不禁冒出了“早死早超生”的念头,要来就赶紧来吧!
“棠儿,你不后悔?”赵澈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郁棠怔然。
赵澈默了默,没再多言,男人的俊脸如冰雪消融,有了一丝柔情。
他赵澈何其有幸,得一知心人敛他半世癫狂。
……
乾坤殿内,炎帝的面色阴冷,和这盛暑六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澈还没死!
他怎么就那么难死呢?!
炎帝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一定是赵澈太过狡诈,以至于这十多年过去了,还是毫发无损。
勘察司统领---郭静笔直的站立着,敏锐的警觉性告诉她,炎帝很不高兴。
她常年紧绷着脸,冷峻漠然,宛若一座雕塑。
炎帝长叹了口气,瞄了郭静一眼。
然而,郭静毫无反应。
炎帝想找一个诉说“衷肠”的人都难。
“人带来了么?”炎帝问道。
郭静公事公办的禀报,“回皇上,就在殿外。”
郭静是炎帝的心腹,手段了得、雷厉风行,但话也极少,像个冷血杀人工具。
炎帝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心力交瘁,“让他进来吧。”
郭静半垂眸,退了几步才转身迈出乾坤殿,不消片刻就领着一个肤色白皙的清瘦男子过来。
男子一袭白袍,行至中轴线上,跪地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炎帝冷哼,长话短说,“尔乃巫族中人,精通下蛊之术,晋王中蛊多年,却是至今毫发无损,尔可知罪?”
白袍男子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伏地起誓,“皇上,草民今日定让晋王当场疯魔!”
炎帝又是一声哼笑。
他听了太多的承诺,如今对诸如“一定弄死晋王”之类的誓言,已经全然不信了。
但人活着总归是要带着希望。
炎帝沉吟了一声,“朕再给你最后一月时限,晋王不死,尔就去死!”
白袍男子颤了颤。
他也很纳闷,怎么晋王这样难杀!
这么多年,他也因为此事折腾的够呛,对晋王赵澈更是恨的深沉,仿佛杀了赵澈已经成了他终生的大业。
“是!皇上!草民定当竭力而为!今日宫宴,草民当场奏魔音,晋王不死也要疯!”白袍男子咬牙切齿应下。
晋王再不死,他都要疯了。
如今的炎帝,对这般信誓旦旦的承诺,再也没了当初的兴致。他怎么总觉得今日还是不能将赵澈如何呢……
郭静神色淡然,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
万寿宫,被选中的贵女已经陆陆续续到了。
郁卿兰是太子点名要的侧妃,她来时,太子也在。
郁卿兰第一眼看见太子,吓了一大跳。
这才短短数日不见,不成想太子已经清瘦的不成样子,肤色略显苍白,下巴的胡渣刮的干干净净,虽然看着俊朗清爽,但郁卿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亏得太子还有点良心,否则她也没法解禁。
思及太子是她唯一的希望,郁卿兰一入席,就以手捂唇,做干呕之状,之后又含羞带怯的瞥了太子一眼。
太子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心中一阵狂喜。
时隔数日,太子阴郁的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已经不能生育,身为一国储君,没有子嗣是不行的,而郁卿兰是最后一个和他欢/好的女子。
老天果然不负我!
太子默默的念道了一句。
只要有了子嗣,皇位已然可以是他的!
“太后娘娘,晋王夫妇来了。”宫人上前禀报。
皇太后以及在场诸人皆停止了谈笑,众人只见一双璧人由宫人领着,款步而来。
晋王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白巾蒙眼,如山间一捧积雪,清风朗月般的俊美。
而晋王妃娇艳欲滴,纵使仅仅淡妆修饰,也恰若夏荷初绽,清媚脱尘,让人见之不自觉的自惭形秽。
他二人走来,引得数人侧目,既是艳羡,又是嫉恨。
这样完美夺目的夫妇二人,是要羡煞旁人呢。
赵澈和郁棠给皇太后行了礼,皇太后发现赵澈又蒙住了眼睛,不免诧异,“怎么?晋王又犯了眼疾?”
这阵子,赵澈的装扮已经在京都引起一阵风靡。
旁人做不到像赵澈这样,即便蒙着双眼也能行动自如,便有不少京中公子以白巾系在额头上,当做抹额来用。
尤其是太学中的诸位学子,一个个皆佩戴抹额,乍一看望去,一片白巾翩然。
赵澈淡淡一笑,“让皇嫂忧心了,我无妨的。”
皇太后面上浅笑,心里却嘀咕:哀家才不忧心,晋王瞎了才好!
皇太后又看向了郁棠,这个十五岁的晋王妃,如今和她是同辈份,瞧瞧人家粉面桃腮,嫩的能掐出水来,而皇太后自己早就年老色衰,已当了数年寡妇。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皇太后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晋王与晋王妃坐下说话吧。”
今日所谓的宫宴,不过就是给太子与几位皇子相看。到场的贵女,都是朝中各大顶级家族的姑娘,至于到底将哪位贵女许给哪位皇子,还需得炎帝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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