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九不懂事,可是他不行。
姑娘家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他?!
红九一靠近,白征就瞪着她,“你、你要做什么?”
今日的白征穿着一身银甲,手持宝剑,兜鍪下的那张脸俊挺极了,红九以前没有留意过男子的长相,但是自从得知自己是女子,她看男子的眼神就变了。
她隐隐觉得,白征有些嫌弃她,“告别啊,还能作甚?这万一你再也回不来,我岂不是会想你!”
白征,“……”
这叫什么话?
他回不来,她才会想他?
这不是咒他么?!
白杨和白淮忍的实在难受,因为憋笑,面部都涨成了□□脸。
红九感觉到了来自白征浓浓的嫌弃,看在他即将出征的份上,她一个大姑娘家,如何能和区区一介男子一般见识呢?
红九双臂抱胸,高傲的不行,“喂!白征,我等你回来呀!”
说着,嗖的一下不见了。
白征叹气,心中有种莫名的,难以言表的感觉。
白杨和白淮终于没忍住,“噗嗤”捧腹大笑了起来。
白征,“……”这有甚么可笑的?
……
白征出战的当晚,赵澈情绪还算稳定,几位将军商榷军情时,他虽是沉默不语,也不表态,但在关键时候,用手指出了敌军的要塞之地。
郁棠跟在他身侧,也察觉到了赵澈的变化。
她心里暗暗道:赵澈的智力高于常人,蒙着眼睛都能找出敌军要塞,可见脑子还是好的,也不知几时才能彻底恢复……
……
宅邸加重了防备。
入夜之后,方圆半里之地,连只耗子都找不到。
郁棠从净房出来,她正要拿棉巾绞头发,赵澈走到她身后,大掌从她的脖颈穿过。片刻,郁棠就感觉到一阵暖意覆盖了她的头心。
这阵子每次洗头发,都是赵澈这样给她烘干。
屋内没有旁人,郁棠一想到昨晚,就难免尴尬。
她打算早些睡下,可还没上榻,就看见赵澈已经笔直的躺着了,男人手中握着自己的腰带,好像在等着她……
郁棠,“……”他这是早有准备了?
她其实有点力不从心,这种事实在是辛苦,而且她也没甚经验,根本办不好。现在想想,她宁愿让赵澈主导……
郁棠上榻,放下幔帐,昨天她受了不少的罪,今天晚上当真有些怕了。
“赵澈、要不……再过两天?”郁棠和他商议。
赵澈的情绪这几天已经稳定住了,她在想,他这几日应该会无事。
男人的眉头突然一簇,他坐起身,手中腰带塞进了郁棠手里,然后再一次躺的笔直,“系上。”
郁棠,“……”
……
这几日,赵澈的情绪愈发稳定,也偶尔会和部下说上几句话。
但还是没有恢复到曾经的样子。
白征初战告捷,赵澈下令犒赏三军,他用了陈庆侯的名义,给朝廷写了“征求粮草”的书信。
按着计划,不出一个月,朝廷的粮草就会运来漠北。
……
漠北是大梁和北魏的交界地,商贸繁华,即便有战事,也不影响来往商贸,平时很是热闹。
除却大梁和北燕的商贩之外,也有其他几国的行脚商。
赵澈带着郁棠出门了。
郁棠还是头一次观光除却京都城以外的集市。
因着从大梁离开时甚是匆忙,郁棠没有来得及准备冬装。
赵澈带她到了一家成衣铺子,他和郁棠往那里一站,立刻就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掌柜当即命人关上了店门,跪地道:“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郁棠,“……”这家衣铺子是赵澈的?
赵澈只是轻应了一声,牵着郁棠的手,道:“冬衣。”
他言简意赅,铺子掌柜却是立刻明白,吩咐了一句,“来人,把今年的冬衣都拿出来,给贵人挑选。”
赵澈这时又说,“腰带。”
郁棠感觉不妙。
不多时,掌柜就将店铺中男子的腰带都搬了出来,以供赵澈挑选。
郁棠兀自挑衣服,但其实已经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
这几天晚上,赵澈用断了两根腰带。
她都不想配合了,可赵澈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谁若是不依着他,他必然会生气。
郁棠一回头,就看见赵澈挑选了五六条男子腰封,用的是锦缎缝制而成,上面绣了祥云纹,又厚又结实的那种……
郁棠,“……!!!”
此刻身在外面,郁棠没有和赵澈争执,再者,他眼下这个情况,她也无法与他争执。
眼睁睁看着小六将她的冬裳和赵澈的腰封放在一块,郁棠心里发慌,再这样下去,她可不行了……
……
走出成衣铺子,迎面几匹烈马当街疾驰而来。
此处是大梁和北魏的交界地,虽然两国正处在战事之中,但按着天下六国不成文的规矩,战事不可祸及邻国商贸。即便两国如今敌对,战场也不能漫延到商贸地。
故此,在这一代,时常能看到北魏人出没。
就在烈马冲过来时,郁棠的细腰被赵澈搂住,随即他单手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砍了那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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