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顷刻间,那烈马的嘶鸣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就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百姓一阵哄乱,四处逃窜。
然而也有大胆的商贩,躲在一旁看热闹的。
姬胜脸上带着面具,那日晚上,他直接怀疑赵澈根本没有认出他。
今日,他当街送赵澈这样一份“大礼”,可能……是在求关注。
又见自己的烈马被赵澈/分/尸/,姬胜抖了抖身子,道:“赵澈,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的武功大有进益!”
姬胜唇角扬起一抹傲然的弧度。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赵澈蒙着眼睛,根本看不见他……
没关系,让赵澈听见他的声音亦可。
然而,姬胜话音落下,却见赵澈毫无反应。男人的长臂搂着一绝美的女子,那张俊脸冷硬至极,另一只手握着的长剑还在滴着鲜血。
姬胜,“……!!”
他被赵澈遗忘了?!
赵澈太过分了,如此轻视敌手!
不!
他一定是因为犯了眼疾,所以才没听出自己的声音。一定是这样!他姬胜一定是赵澈的噩梦!
赵澈不可能不记得他了!
赵澈和姬胜皆是乔装出来,但身边也带着高手。
不过,此地处于大梁与北魏的交界之处,另外又接壤北燕,数百年来,早就定下了规定。
如论是何身份,此地不可开战。
故此,姬胜一得知赵澈今日携妻逛集市,他也快马加鞭的过来了。
纵使碰面,他也不担心赵澈的人会对他下手。
今日过来,他要亲自给赵澈传个话,他姬胜这三年过得很好,即便三年前被他打的重伤在身,他也早就恢复如初,甚至比三年前更强。
“滚!”
赵澈低喝一声,一手搂着郁棠,将她往马车边带。
那天夜里,姬胜是蒙着脸的,郁棠根本不知眼前这人是谁,就问赵澈,“夫君,你认得他?”
砍了对方的马,就这样离开真的好么?
赵澈俊脸微沉。
大好的日子,被人妨碍了他和郁棠幽会,他很烦躁。
“不识。”
男人淡淡说出两个字,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姬胜,“滚,或者死。”
姬胜握紧了拳头,士可杀不可辱!
他和赵澈自幼就见过,三年前他惨败在赵澈手上,他整整记了三年,赵澈如何能不记得?!
姬胜很快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哼笑,“赵澈,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我之间的赌约?”
郁棠觉得,赵澈和眼前这人一定认识啊。
对方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傻子,不至于意识错乱认错人。
以防赵澈伤人,郁棠拉了拉他的衣角,“夫君,这位是你的故人?”
赵澈语气淡淡的否决,“不是。”
姬胜感觉自己受到了一阵暴击。
娶了媳妇,就忘了……宿敌?
姬胜的络腮胡颤抖,他身形高大魁梧,一看便知是他不像大梁人士。
以免赵澈无故伤人,郁棠代夫问道:“不知这位……大叔,我家夫君曾与你有过怎样的赌约?”
大……大叔?
姬胜和赵澈同岁,数年前,两人皆是太子身份,后来赵澈到了北燕为质,姬胜还在北燕见过他几面。
他一看便知,赵澈怀中的小女子就是晋王妃。
这对夫妻是他的克星么?!
姬胜的表情在秋风中一点点的龟裂。
他肌肤的确不够白皙,五官也没有赵澈精致……但他不是大叔!
姬胜沉着脸,“这是我和赵澈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郁棠,“……”这位大叔脾气好像不太好。
姬胜今天是有备而来,屡次被忽视的他,倍感愤慨,“赵澈,你该不会不认账吧!三年前,你我打赌,谁能让张霸王/脱/光了衣服游街,谁就能赢对方一万两!那日我设计让张霸王照做,你可是欠了我一万两的!”
郁棠明白了。
原来这位大叔是来讨债的。
她知道赵澈很富庶,应该不用赊账,想来三年前定然是有误会。
郁棠正想问个清楚,这时,赵澈突然冷冷开口,“不给。”
姬胜胸口一堵,三年不见,赵澈非但武功高了,脸皮也厚实了!
“你、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堂堂大梁晋王殿下,欠债不还,还要不要脸?!
到了这一刻,郁棠终于以为自己明白了一切。
赵澈如今不正常,她这个做妻子的,不能让他惹事,笑道:“大叔,按着你方才所言,是不是只要能让张霸王/脱/光/衣服游街,我夫君也能从你那里得到一万两?”
姬胜看在郁棠容貌出众的份上,搭理了一声,“嗯。”
郁棠又道:“那倘若我能够让张霸王/脱/光衣服游街,大叔和我夫君的这笔账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
一万两倒不是个事。
郁棠只是觉得,面前这位大叔和赵澈估计真的是故人。
赵澈如今不正常,万不能伤了和气。
姬胜抿了抿唇,瞄了一眼赵澈,见他对自己毫不关注,姬胜甚是不服,“嗯!”
郁棠又笑,“那好,大叔且稍等,这件事其实并不难。请问那位张霸王现在人在何处?”
郁棠一口一声大叔,刺激的姬胜太阳穴直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