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没法坐以待毙,困扰了她十几年的疑惑马上就能解开了,她道:“去告诉皇上,就说我想求见他。”
事情太不寻常。
自她入宫之后,赵澈恨不能时时刻刻缠着她,如今又故意疏远,可见一定是因为母亲的事,才致如此。
宫人领命,很快去了隔壁寝殿。
但少卿之后,宫人很快折返,如实回禀,“郁司/寝,皇上歇下了,说是近日繁忙……无暇见你。”
宫人纳罕:失宠的也太快了吧。
郁棠,“……”
……
转眼几天之后,心腹将定南侯,以及郁棠从出生开始的一切卷宗统统呈了上来。
男子面色紧绷,不敢多看赵澈一眼,跪地垂眸道:“皇上,定南侯当年娶妻匆忙,其妻名义上是名门贵女,但根本经不住细查。大婚之后没多久,孩子就出生了,侯夫人也随后仙逝。”
赵澈摁在龙案上的大掌突然用力,指尖泛白,面上却是不显,低沉道:“继续说。”
男子不敢隐瞒,“定南侯其实是……是先帝最宠爱的华夫人的表兄。二人自幼情投意合,原本便有婚约在身,若非是先帝在一次南巡时,看中了华夫人,他二人早就成婚。定南侯府的老人说……郁大小姐和当初的华夫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安静。
御书房内无比的安静。
男子垂着头颅,盯着黑色大理石,不敢多言,更是不敢动。
郁棠马上就要被封为皇后,现在却是查出,郁棠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先帝的遗腹子,是当今公主,更是帝王的亲妹妹。
良久沉默之后,赵澈的声音才在殿内响起,“朕知道了,将这些卷宗一一销毁,给朕盯着定南侯府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立刻上报。”
男子暗暗吐了口浊气,应下,“是,皇上!”
他跟在赵澈身边数年,甚是了解赵澈的脾气,但凡是他的东西,他即便是毁了,也不可能拱手让人。
赵澈多年没有娶皇后,可见这次对郁棠是真心实意。
倘若……郁棠当真是先帝之女,赵澈一定会杀了她,亦或是囚禁她一辈子,但不可能放了她走。
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杀了郁棠,对外宣称她是暴病身亡便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可以掩盖封后一事;而来也能瞒住天下人,帝王曾经心悦了自己的妹妹。
如今,所有人皆以为,赵澈和郁棠之间已经有实了,兄妹/乱/伦,有违人/伦/常理,仅凭这一点,就会让赵澈陷入万丈深渊。
隐约之中,男子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是个蓄谋已久的算计。
有人为了这一天,甚至不惜等待了十七年!
男子退下之前,壮胆道:“皇上,那封后一事只怕要延迟了。”
他说的甚是保守,延迟根本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
这时,赵澈站起身,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卷宗,“不必延迟,另外,这些卷宗尽毁之后,重新修改一份。”
他是要改变定南侯的一切过往。
男子心头一惊。
可……
郁棠八成就是皇上的亲妹妹,如何能成婚?!
男子走御书房时,衣襟湿了一大片,他总觉得马上就要出大事了。
……
入夜,隔着一方屏风,一绝美的女子衣裳半/褪,正准备沐浴。
这时,两名穿着宫装的太监,由宫人领着,悄然走了过来。
楚云月没有回避,该露的依旧露在外面,在她看来,像她这样绝美的女子,本就应该时时刻刻展示出她最美的一面。
而楚云月始终觉得,她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才是最美的。可惜帝王根本不给她机会展露。
宫人退至一侧,其中一太监抬头,看见眼前美景时,目光立刻暗沉下去,呼吸也急促了。
楚云月走上前,扫了他一眼,从他的脸看到了身子,抬手捏了捏,似乎是很满意,“父亲倒是用心了。”她喃喃了一句。
另一太监道:“郡主,王爷交代了,此人日后便留在郡主身边,一旦郡主被皇上召/宠,便可利用此人早早生下“皇嗣”。”
西南王将楚云月送入宫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那个位置。
自己的女儿生下皇嗣,他定会竭力让那个孩子坐上帝位。
未免任何意外,西南王便给楚云月备了一个生育子嗣的工具。
在这深宫之中,要想得到帝王的宠爱,并不易。
故此,只要能让赵澈/宠/幸/一次,楚云月就一定会让她自己怀上皇嗣。哪怕那个孩子不是赵澈的。
楚云月对假太监甚是满意,摸了几下,才放了他离开。
待内殿没有旁人,真太监上前,压低了声音在楚云月耳侧说了什么。
一语毕,他又说,“王爷交代了,这件事或许对郡主有用,不过郡主万不可冲动行事。眼下,皇上对郁大小姐究竟是什么心思,还未必可知。”
这个天大的秘密,是西南王留给楚云月的杀手锏。
然而,楚云月却是等不及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赵澈的女人,成为一国之母,男子一退下,她便朗声大笑了起来,“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郁棠你出生如此不堪,你还怎么跟我斗?!”
楚云月好好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她最喜好的薄纱低领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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