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总是觉得,灵魂、思想上面的残缺比肉体的残缺更加可怕,因为后者可以治疗、可以扬长避短,总之只要自己不绝望,总能融进这个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而思想、灵魂的残缺想要治愈的话,实在是太困难。
就算只患者自己积极参与,也是徒唤奈何。
否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精神类的疾病,也不会每年总有很多人因为抑郁症选择自杀。
曾有砖家预言,未来世界,人类因为抑郁症死亡的数量将逐年增加,甚至会超过癌症,成为人类世界的第一大杀手。
而这家育德女教班简直就是在有针对性人为制造思想上的残疾人。
倒行逆施,令人发指。
当初是太祖高瞻远瞩,提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说法,号召广大妇女走出家庭,面对世界,积极参与生产、政治活动中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新诞生的国家,赋予女性和男性同等的地位,彻底推翻几千年以来压在女性身上不可抗拒的“政权、神权、族权、夫权”这四座大山的压迫,直至今日,重男轻女、男尊女卑仍旧大行其道的地方依旧不胜枚举,历尽沧桑的女性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站在这阳光下,结果又跑出个什么育德女教班。
那些听着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论调居然会被拿来当做理论、规范来实施。
“你穿的性感长得骚气,活该你被强奸”这种阿三国的言论也被他们当做金科玉律来奉行。
弱者有罪,强者有理。
狗屁!
穿着灰乎乎宽大到如同僧袍一般的统一校服,大家开始在分配好的床铺上整理内务。
狭长的寝室,两侧各摆着一个上下铺的架子床。
每个寝室可住八名学员。
几个人依旧是剧情中和初辞分在一起的人。
大家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就算是认识了。
这种学校的课程有长有短,像名叫李多的短发小姑娘,今年二十二岁,是临省省会一个殷实之家的娇宝贝,学期一年。
说实话,这个姑娘如果不说自己是姑娘,你肯定会认为她其实是个帅小伙。
剪着寸头,几乎已经快变成光头了,属于运动型小麦色的皮肤,眉目爽朗,说话中气十足,一笑起来就毫不吝啬露出八个洁白的牙齿来。
“没招儿,我特么要是敢不来,我老妈就要上吊,我老爸说打断我的腿,擦,你说我能怎么样?麻痹,亲戚都说我这辈子没男人要了,没人要我自己过,正好儿!干啥非得有男人要才算幸福?整不明白啊!”
说起来这里的目的,李多气得口沫横飞,喋喋不休着周围人的老脑筋。
这是个一点心机都没有,活的自信张扬却被所谓孝道逼着不得不委屈自己来到这所学校的姑娘。
“我老爸说了,要我多学学古代大家闺秀,啥行不露足笑不露齿的,还要我学着刺绣,卧槽!我简直想死。”
“这学校太缺德了,老娘来的时候买了四百多块钱的小食品,麻痹的,全都被收缴上去了。”
李多叽叽喳喳,整个寝室里几乎都是她的声音。
也不知道经过女教班的洗脑,这个孩子还会不会这样快乐而张扬的说着“没人要,我自己过”的话了。
“哎!”另一个名叫毕佳怡的长发女生也在愁眉苦脸中。
“我只是仰慕汉学、国学的博大精深,听说这里是专注于挽救消失的汉文化,弘扬国学精粹我才来的这里,想着在那种纯粹的古风氛围熏陶中会更加贴近古人宁静致远的心境,没想到……”
她精致而柔美的五官几乎挤在一起:“为什么国学学校,却要求我们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呢?我又不是来军训的。”
好难啊!
她倒是看过兵哥哥们叠被子,整齐划一的被子的确好看,可是……
关国学什么事情?
她真的叠不出来啊!
“我帮你!”上铺的李多三两下爬到下铺,又是用手肘又是膝盖压,真的给整出了那种豆腐块的感觉来。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孩子,但是却散发着各自的美丽,这样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洗脑成唯唯诺诺毫无主见的内宅机器呢?
林夕真的有点不理解主办方的心态。
若说是为了圈钱,这么大的场地,好好办个国学学校不是也挺好?为什么真正五千年中华民族的文化精髓你都弃之不用,反而专门选了一些糟粕来弘扬?
林夕将校方允许的私人物品放进分给自己的小柜子里,那些设备自然都直接丢进空间去,用的时候拿出来就可以,即避免被人发现又存取方便。
到了晚饭的时间,总算是大家都安顿好了,操场的大铜钟被敲响三声,这是开饭的信号,大家拿着自己的餐具都去了食堂。
在半山腰处,山风呼啸中听着这悠扬的钟声,的确是有点古韵。
这所学校能忽悠到人数众多的学员来,该有的场面还是必须具备。
食堂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厅,并不像大多数院校一样可以根据自己喜爱的口味选择,而是每人一小碗米饭,一小碗瓜片汤,两个炒菜加一碟小咸菜。
味道也还勉强可以入口。
餐桌是那种大漆实木的长方形桌子,周围则是很古老的那种条凳,李多找到一张刚好没人的桌子,大声喊着新结识的小伙伴们:“毕佳怡,初辞,牛甜甜,你们快点过来,这里有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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