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站起来,秋暮又愣住,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虚空一处看。
小郎中已站了起来,本打算尽快带着风风火火的对方赶去古井边,突然见对方又一动不动了。
“怎么了,姑娘?”
“不对不对。”秋暮说着暗暗提了提气,左半边身子是正常的,右半边身子依然有些僵麻,但奇怪的是她竟恢复了三成灵力。
明明在临安城时一点法力都使不上。
她大喇喇地将手递过去,“先给我把个脉。”
小郎中微怔,随即拿了软垫子来,将秋暮的胳膊轻轻放在上面,最后搭上一指,“姑娘可是突然感觉身子不适?”
“不,一直不适,强忍着没说。”
小郎中给秋暮反复探了好几次脉,面色骤然一白,站起身,“姑娘,你你……你已经没了脉象。”
秋暮听了,差点一脑袋扎桌子上,没脉象是什么意思?!
她伸出手指往自己另一只手腕上搭了搭,还真是摸不到一丝脉象。
小郎中提醒她,“姑娘可摸下自己的心口处,可有异常?”
秋暮将手心贴在心脏处,沉默了好一会才把手移开,“你说的没错,我不止没了脉象,心跳也没了。”她不甘心地问一句,“那么我现在是……”
“死人。”小郎中补刀。
第24章 【06】
死人?!
秋暮跟小郎中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终于寻回点理智, “我敢肯定你爹爹同我一样也没了脉搏及心跳。”
小郎中稍顿, 回了内室替父诊脉。
果然同秋暮所言一致,他阿爹同样探不到脉搏及心跳。
秋暮分析, “我们都被那魔物伤了,也就是说我们中了同一种魔毒,我只是被抓伤,毒性浅一些, 而你爹爹被魔物咬到骨肉,毒已入髓,所以看上去就不大好了。”
小郎中赞同道:“看来欲解毒,需知晓你们中了什么毒。”
“就怕还没来得及查到自己中的何毒就被毒死了。”她随口这样一说, 忙又抬头,“我并没诅咒你爹的意思……”
“姑娘无需道歉,我知你无心,何况你话虽糙但不无道理,眼下我们需尽快找到解药方子。”小郎中正说着,墙角的药桶里传出一阵阵打呼声。
两人望过去。
泡在药汤里都能睡得那么香,心宽体胖,果然不假。
轻微的呼噜声听得小郎中神经莫名一松, 倏然他眸光一亮, 快步走到药桶前, 指着睡翻了的濡湿白肉团, “此乃灵兽, 你可知这胖子乃何种灵兽。”
秋暮觑一眼,“哦,它自称上古神兽朏朏,可怎么看怎么不像。”
“上古神兽?”小郎中颇惊讶,他做梦都不会梦到的朏朏神兽,虽不知真假,但对方灵兽的身份属实,他满怀期待地对秋暮道:“我跟在堂叔身边久了,难免见到堂叔捉妖时受些伤,那妖魔之体多半有邪毒,为方便救治堂叔便读了些相关的书籍,我记得有本古籍上载,灵兽鲜血加鬼针草能抑制邪魔之毒,要不,我们试试。”
小郎中问得小心翼翼,心道不要惹恼了姑娘就好,谁知话刚落音,秋暮就递给他一把宰牛刀,“动手。”
“……太大了点。”
秋暮手心一转,刀子小了好几圈,小郎中讪讪接过,“我们只取一点点,但愿它不会怪我们。”
秋暮嫌对方墨迹,一把将睡得昏天暗地的濡湿肉团拎起来,“动手。”
小郎中找了碗接血,犹豫了几下方在朏朏肥肉最多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小口子,昏睡的朏朏立马睁开眼,懵懂地转了几下眼珠子,这才低头看见自己被放了一碗底的血。
它刚哇得一声哭,就被秋暮的眼神吓住,抽抽涕涕不敢发作。
小郎中嘴上道着歉忙又给朏朏施药包扎,又将之前吃剩的鸡腿端出来,朏朏这才渐渐止住哭声。
药铺里有现成的鬼针草草沫,小郎中加了沸水冲开又滴入朏朏的几滴血进去,一碗给秋暮服下,另一碗端给内室的阿爹。
而朏朏一直抱着大尾巴一脸委屈地沿着墙角溜达,嘴里不停磨叽着,“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睡得正香时被莫名捅了一刀……还是被最亲的人捅了一刀……”
秋暮喝完人家的血也象征性安抚朏朏几句。
可朏朏属于越安抚哭得越凶的那一类,秋暮一声低吼,“再哭再放一碗!”
终于止住。
小郎中走过来,询问秋暮状态,“感觉怎样。”
秋暮笑笑,“没觉得……”突然眼前模糊起来,只觉对面的小郎中多长了一颗脑袋,正冲她微笑,恍恍惚惚,她虚步靠近,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你这药……”
没说完就倒下去,被小郎中接在怀里。
小郎中淡笑,打横将她抱起放在软塌上。
朏朏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不溜墙角了,忙跳到秋暮的胸前上蹿下跳叫了几声老大。
毫无反应。
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得问问郎中。
朏朏刚抬起头就愣住,一只爪子塞嘴里,疑声问:“小郎中,你脱衣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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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无虚幻境。
仙云之上一颗老桃树,枝丫盘曲,桃花灼灼。
古未迟和白摩自天宫返回无虚,并肩飞向半空仙云,踩了几脚满是桃瓣的云雾,停在桃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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