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前世萧何死在战场上,邯郸都传他是死在代军手中,死在他秦狰手中。
萧寅初为此几乎恨毒了他。
若萧何真死在他手里,认就认了,关键是没有啊!
秦狰冤死了,秦狰准备先弄死荣习老儿。
汪禄带来一块令牌,是赵王给他便宜行事的权力,秦狰看了几眼,将它收进怀中,道∶“本君或许还需要入宫行走。”
查案嘛,无可厚非。
汪禄笑容一顿,说∶“陛下说您可以请二殿下帮忙,陛下已经同二殿下打过招呼了。”
萧何?
秦狰思索了一会,点头∶“本君知晓了,挑灯,送汪大人回去。”
汪禄行礼∶“奴先告退了,君上留步。”
秦狰将那块赤金牌子在手中上下抛动,不禁勾了勾嘴角。
宫中行走,有它确实方便多了。
挑灯很快就回来了,已是月上中天之时,秦狰忽然想起方才萧明达临走时说,要去栖雀宫一趟。
“萧明达出了我这处,去哪了?”他双手撑着栏杆,望向夜色下黑洞洞的花园。
挑灯答∶“今日湘王爷奉旨去潇湘馆送书,似乎被蒋氏女的事打断,忘记传话了,重新去传了。”
“什么话?”
挑灯组织了一下语言∶“陛下为闻喜公主新聘了位先生,是国子祭酒赵大人的嫡子,那位先生给公主送了许多书。”
姓赵?
秦狰脑海浮现出一个人∶“赵锦城?”
“君上好记性,正是今年秋闱头筹,赵锦城。”挑灯应道。
这话怕是挺重要,值得萧明达亲自去跑两趟。
秦狰差点把木栏杆抠出印子,说∶“去打听打听,什么话这么重要。”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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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雀宫,萧寅初沐浴后走出净室,坐在妆台前让花镜擦脸。
花月手中执一本册子,正将萧寅初第二日的行程安排一一向她汇报:“……卯正起,习琴、画各一个时辰,下午则是半个时辰女红课。”
萧寅初点头,边用茶边翻书,赵锦城送来的书种类繁多,大多有趣得很,令她爱不释手,从下午一直看到现在。
“还有,方才湘王爷来过一次,您在沐浴,他带完话就走了。”花月道。
萧寅初抬头:“哦?什么话?”
“王爷说赵先生不慎患上了雪盲之症,太医说十日不能视物,特意请他向您告假来了。”花月道。
嗯?
萧寅初很意外,听清后失笑:“雪……盲?”
花镜也十分惊讶:“今早看赵先生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雪盲了呀……”
雪盲是冬日常见的眼病,服药歇息几日就好了,萧寅初并未当回事,答:“无妨,我还去潇湘馆,你照常安排就是。”
“诺。”花月应声,收起册子退出寝殿。
萧寅初执着一本书,心说赵锦城就是因为雪盲,足足十天没法给她上课,这才送来了一箱子书吧?
她不自觉勾起嘴角,这书呆子也挺有意思。
雪盲?
看什么能让他看到雪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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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潇湘馆。
荣丹三人昨日挨打,今日集体告假。
其余贵女对公主都客客气气,尊敬无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只有萧思珠围在萧寅初身边。
“……叫她扮柔弱,我将她屋里的银丝炭全撤了,是她假意不收的,可不是我不给!”萧思珠说得眉飞色舞。
原来是昨天,萧思珠见蒋云染屋里冷,便提出送两筐银丝炭来。蒋云染假意推辞,谁知萧思珠一下就拎回去了,她原本就跟柳夫子说好蒋云染屋中的炭火她来供,这一下变成了两头都空。
萧思珠笑嘻嘻说:“过不了几日柳夫子那就会知道,届时便有炭烧了,冻不坏她的。”
赵锦珠昨天请了一日假,错过了一场好戏,她提着裙子直直奔来,笑容明媚冲萧寅初行了个大礼:“臣女拜见公主。”
赵锦珠讨厌厉曼冬,又与萧思珠是手帕交,不禁对闻喜公主起了好感。
萧寅初轻颔首,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赵小姐请起。”
赵锦珠突然就脸红了,手足无措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公主,公主真好看!”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夸她,萧寅初失笑,缓声问:“赵先生的眼睛还好吗?”这赵锦珠正是赵锦城的妹妹。
赵锦珠睁大眼睛,傻傻地点头:“哥哥没事……不,大夫说歇息几天就没事了,多谢公主关心!”
这赵家兄妹倒是怪可爱的。
赵锦珠看着闻喜公主,突然喃喃道∶“哥哥要是知道您关心他,一定很高兴。”
“嗯?”萧寅初没听清。
“没有没有!”赵锦珠笑眯眯道,对二人闲话说∶“秋来潇湘馆换了好些个先生,下午女工课就换了尚服局的新尚服,据说叫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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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课程过去,又到月上中天。
花镜取了一盆热热的水伺候萧寅初泡脚,水面洒了些梅花瓣。
花月站在一旁,捧着册子对公主汇报:“明日潇湘馆无课,原是给您安排了两个时辰经史,但是赵先生病着,这……”
花镜一边服侍萧寅初泡脚,一边道:“既然如此,公主明日就歇着吧?”她一边替公主按压足底,说:“您这几日忒忙,经络都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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