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溱起身,将她放在屏风处的衣裳拿过来帮她床上。
是一件大红色的小袄,两边还带点白色的小球子点缀,好看极了。
董轻婳皮肤白,但是昔日是白里透着粉嫩。
今日染了风寒之后变得苍白无血色,粉嫩的唇带点薄白,看上去病病秧秧的,赢溱不由得放轻了帮她穿衣裳的力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她捏碎了。
半晌,赢溱道:“好了。”
董轻婳从头到脚给赢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微微的动了动身子,道:“太子殿下...有点热...”
赢溱:“我不热...”
董轻婳:“......”
他不去理她,转身就走了。
董轻婳只好下了地,裹了一层厚厚的羊绒袜的小脚踩在毛毯上,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赢溱往外走。
赢溱不知在对双儿吩咐什么。
听见细微的声响,转身对着董轻婳道:“坐下,别乱走。”
董轻婳只好乖乖的坐在原地,软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玉佩在玩。
赢溱道:“去吧。”
双儿欠身:“奴婢告退。”
双儿退出去,顺带关上了大殿的门。
屋内顿时暖和了不少,赢溱站在珠帘的外侧,旁边还有一株木兰花,董轻婳坐在殿中,背靠着屏风,面对着珠帘,两个人的视线隔空对上。
半晌,赢溱忽的叹了一口气。
道:“现在好些了吧。”
董轻婳弱弱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双儿去而复返,只是手上多了一个小篮子,递交给了赢溱之后,微微欠身往外走了,殿门再次被合上。
殿内熏了该医院开的药香,味道弥漫开来,极不好闻。
赢溱却没嫌弃,一手捧着小篮子另只手掀开珠帘,踱步走到董轻婳的身边,盘腿坐在了她对面。
手上的篮子在下一刻就放在了桌子上。
董轻婳抬眸,眼里写满了不解,见她此刻的眼神。
赢溱忽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咳了咳,润了润嗓子,稚嫩的嗓音道:“不是...不是说给孤绣荷包吗...?”
董轻婳恍然大悟,在赢溱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一把掀开了篮子上的红布。
“......”
原来是绣荷包要用的针线和布。
赢溱怪别扭的,扭头不去看她,极不自然的道:“就...我也不是想要,就是怕你无聊。”
董轻婳垂下眸子,她还以为他是想要她绣的荷包呢。
没想到只是怕她无聊。
董轻婳闷闷的“哦”了一声,道:“那我随便绣了。”
赢溱哼笑了一声,道:“你就算不随便绣和别人随便绣的有什么区别?”
这会子,董轻婳的耳边来回萦绕着他之前嘲笑她的那句话。
“小不点,你这绣的是什么?蛤.蟆练功吗?”
董轻婳脾气来了,顿时想丢下荷包不帮他绣,但是一想到等会可能会被他打,还是弱弱的毫无尊严的拿起针线帮他绣了起来。
蛤.蟆练功就蛤.蟆练功吧,反正用的那个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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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绣好了,但是那人却睡着了。
董轻婳见状,伸出葱白的小手想将自己的衣裳除去一两件,太热了,热的她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
殿内安静无声,董轻婳轻轻的放下了手上的荷包,慢慢的解开了罩在最外面的大袄,想着把里里的那件小袄给偷偷除掉,这样他就看不见了。
可是下一刻。
那人似乎心有灵犀般,翻个身面对着她,半阖着眼眸,声音闷闷沉沉的,比冬日还冷上几分。
他道:“穿上,被我看见你脱掉了你会被打的。”
董轻婳吓得咯噔一声,赶紧抬眸望去,那人还是闭着眼。
见状,她松了一口气。
梦呓梦呓,只是梦呓。
董轻婳呼吸了一下,慢慢的撑起身子,匍匐前进,慢慢的靠近他,轻轻的“咦...”了一声,伸出手在他阖上的眼眸前晃了晃,见他无动于衷,压着粉嫩的唇,浅浅的笑了下,又慢慢的退后,坐回了位置上。
想到他只是梦呓,她大胆的伸出手,将自己的大袄解下。
可是刚董轻婳的小手刚解了一个系带,下一刻那被她误以为熟睡的人翻身跃起。
董轻婳见他起来顿时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惊恐。
而后者黑着脸,一把伸出手捞过她,把她转个身面对着他,因为动作太大,忽的身子一沉,两个人往地上倒去。
董轻婳见距离她越来越近的地板,忽的“哇”了一声。
赢溱眯了眯眼,忽的被胆小的她气的笑了。
他眼一眯,手一转,在半空中将吓得半死的董轻婳转了个身子,面对着地板,背对着他。
“......”
董轻婳往下降的身子停在了半空,纤细的腰被人用手紧紧的搂住,耳边同时响起那人的笑声。
“还敢不敢脱掉衣裳?”
董轻婳被吓得发抖,没回话。
下一刻那人忽的手一松,眼看着就要脸贴地了,董轻婳“啊”的一声,道:“不敢不敢不敢了,太子殿下...”
赢溱哼笑了一声,将手一捞,将董轻婳又牢牢的锁在了怀里,道:“再有下次我真的把你丢到地上了。”
董轻婳瑟瑟发抖忙不得的点头。
“不敢了不敢了婳婳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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