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瞧见江郁,神色便冷淡了许多,听到夏娆这番话,便道:“夏姨娘,我们去别处吧。”
说着,就往一侧而去。
江郁见他居然护着夏娆,急着喊道:“小公子,你上哪儿去?”
“用不着你管。”燕朗头也没回,看起来是真的疏远了江郁。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别跟这贱……”江郁说到一半,想起凌北墨的警告,才暗暗咬着唇,道:“她都是别人的女人了,你与她混在一起做什么?”
燕朗脚步一停,偏过头看着平白污蔑人清白的江郁,是越看越不喜欢:“枉费我之前那样信任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现在你竟说出这种话来,我告诉你,我们两绝不会成亲的!”
说完,燕朗气势汹汹的抓着夏娆的衣袖就把她扯走了。
江郁哽咽着要去追,却被一直不动声色的文姨娘拉了下来。
“姨娘,难道你也……”
“江小姐,朗儿只是一时意气,你越是激怒他,他越是跟你对着干。”文姨娘望着暴躁的江郁,温柔的牵着她的手,道:“放心,这桩婚事有我做主,至于夏姨娘,也很快就会安静的。”永永远远的安静!
夏娆被燕朗一路拉到快转角的地方,才终于甩开了他的手。
燕朗也会过神来,抱着胸高高扬起下巴哼道:“你可不许笑话我。”
“嗯。”夏娆敷衍一句,只看着前面鬼鬼祟祟的身影,忙将燕朗拉到了一侧,示意他嘘声,但眼看着那人影竟是朝这儿而来,这才四下看了看,看看到不远处那延伸到屋顶的樟树,立即拉着燕朗一起利落爬了上去。
没一会儿,那人影就在屋檐下停了下来,还谨慎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才道:“你确定这个东西真的有效?”
“放心吧,那晚燕诀跟夏娆同房,就是用的这种药,是九皇子特地从西域弄来的,无色无味,等中了药,即便发现,也解不了了。”九皇子身边的小厮看着面前的香莲,满是爱慕:“香莲,你说这事儿成了以后,是不是就能谈谈我们两的婚事了?”
香莲娇嗔着瞪他一眼,才收下了药,道:“事成之后,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我就想要你……”
小厮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香莲拍开他的手,才道:“青天白日的,你规矩些,公主最近疑心重,连我都防着,若是叫她误会了我,我拿你这条命赔都不够。”
小厮不依不饶的贴上来,笑道:“你怕什么,她那些腌臜事,你全知道,她若是敢对你动手,你就把这些事儿全抖落出去,到时候就是燕诀这阉人都不会要她。”
“闭上你的臭嘴!”
啪的一声,香莲恼怒的一巴掌甩在这小厮脸上,才威胁道:“公主的事儿,你敢抖落出去半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厮见香莲依旧还是忠心耿耿的,这才赶忙捂着脸乖乖应了是。
香莲轻哼了声,又低头瞧了瞧手里的药,扔了块银子给小厮:“拿去吃酒吧,不过你最好时刻小心你的舌头,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罢,香莲扭头要走,房檐却忽然落下一块雪来,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只灰色的小雀扑腾着飞过,便安了心快步离开了。
房顶上,
夏娆牢牢摁住燕朗气愤的头,等香莲二人各自离开了,才松开。
“你做什么,这贱婢,竟敢想着对三哥用药,看我不打死她!”燕朗气道。
“你知道她是谁?”夏娆看着气鼓鼓的燕朗,道。
燕朗皱皱眉,想起香莲方才的话,反应过来:“她说什么公主?”
夏娆就知道他还不知道凌南烟的事,不过也是,燕诀的藏书阁除了他信任的人,旁人都不许靠近,今儿要不是香莲自己作死跑出来,定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件事。
“这件事小公子就当没听到过,我会去禀告爷的。”夏娆说完,目光幽冷的盯着燕朗,威胁着道:“此事关乎整个燕王府的存亡,小公子若是不想你的家人流落街头遭人嘲笑,最好闭上嘴!”
“这么严重?”燕朗惊讶。
夏娆却是认真又严肃的点点头:“稍有不慎,今儿听到这话的你我都可能被人暗杀。”
燕朗更加紧张了,他虽自小跟在燕王身边留在塞外,可燕王过度宠溺他,把他养成了个不谙世事的小霸王,夏娆如此有理有据的恐吓他,他那里还反应得过来?连忙点了头。
夏娆见唬住了,这才笑着起了身准备顺着那大樟树再爬下去,却被燕朗拉住了。
“怎么了?”
“你瞧,母妃正与人从那头过来呢,咱们就这么趴着,说不定还能听听她的秘密。”燕朗指着那围墙外的步道上道。
夏娆瞧了瞧,的确是燕王妃,身边还跟着不少人,急匆匆的,看样子九皇子和十皇子当真是被狗咬了,不过看燕朗这样子,他还真以为这屋檐下是个多好的吐露心声的地方呢。
夏娆小心弯着腰猫在一旁等着,等燕王妃一行人走远了,这才起了身来,却听得不远处一道笑声传来:“小燕子今儿上屋檐了?”
夏娆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就瞧见了跟凌北墨一同自竹林小道走出来的燕诀。
“三哥!”
燕朗倒是高兴的跟燕诀打招呼,还直直站起了身来,结果脚下踩着的积雪一滑,连带着夏娆一起滚下了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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