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姬还想再说些什么,那利落婆子直接点了她的哑穴,任她再怎么挣扎,也佯装没看到一般,直接推着她走了。
隔天,夏娆清醒了一些后,燕朗就跟楼子溪结伴过来了。
看到她们两来,夏娆还有些惊讶,毕竟这处别院,应该是燕诀十分隐秘的住所才是。
“你们怎么来了?”
“是三哥让我来的,夏姨娘,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哪个混蛋王八羔子,这样心狠手辣!”燕朗一来,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药味,再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夏娆,气得额间青筋都冒出来了。
楼子溪眼眶红红的,生怕声音大了吓着夏娆一般,轻声道:“夏姐姐,我方才来时,听人说,你的肩胛骨都被人给……”
“没大碍,好好休息就好了。”夏娆浅笑着安慰她们。
夏嘉宁乖乖坐在床边,小贝悄悄擦了擦眼泪,上前道:“宁宁,我们去给夏姨娘摘些鲜花来好不好?”
夏嘉宁不肯走,夏娆也顺势道:“姐姐想看漂亮的花儿,宁宁去给姐姐摘来好吗?”
“嗯。”夏嘉宁听着她要花,小短腿溜下床,拉着小贝就飞快往外去了。
等他走了,夏娆问了问迎春和阿蛮,知道她们没大碍了,才问道:“大公子最近如何?”
燕朗提起燕萧来,目光黯淡了几分:“病情好像又重了,母妃请了好些太医来,都不见起效。”
“王妃不曾想过取消婚事?”夏娆问他。
燕朗摇摇头,搬了凳子坐在床边,跟她道:“母妃似乎是故意的,不仅给大哥娶妻,还四处宣扬,说柔福公主马上就要去蒙古和亲了之类的,这事儿传开了,太后便以柔福公主名声要紧,也定下了和亲之事,听闻蒙古的使臣下个月就会入京,接公主去蒙古了。”
夏娆听着,心都凉了,这个燕王妃,还真是为了害死自己的儿子不遗余力。
“对了,夏姨娘,这次来,大哥有一样东西让我交给你。”说着,燕朗将手里的一封未拆开的信交给了夏娆。
夏娆忽然想起燕萧曾说过,下次见面,会告诉她剩下的事情。
夏娆单单一只手能动,楼子溪便上前小心的将她扶起些,在她身后垫了两个软枕。
可只是这样的动作,都让夏娆疼得满头大汗了。
楼子溪没瞧见她肩膀到底伤成什么样,可看着她只是稍稍动弹,就疼成这般,泣不成声。
“我没事。”瞧着心软的楼子溪,夏娆压下这股疼好生安慰一番,才拿出信,仔细看了起来。
燕萧的字十分好看,笔锋也温和,只是这信的内容看罢,却叫夏娆遍体生寒。
“信里写了什么?”
燕朗见她如此,担心的问。
夏娆想了想,跟楼子溪道:“子溪,你可以帮我去叫大夫来吗,我觉得不大舒服。”
“好,你等着。”楼子溪不曾有疑,转身就跑了出去,待她走后,夏娆才看向燕朗,问他:“十多年前,是大公子撞破了太后与人有染,结果太后误以为是爷和四小姐,对吗?”
燕朗听她忽然说出这件事来,也立即明白了信里写的是什么,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大哥会跟你说这个。”
“大公子说,爷当年是被太后威胁,喂了某种药才导致他被人误以为是个阉人的,为何太后那时候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兄妹?”夏娆不解。
事后,太后连自己的情人都凌迟了,却留下了撞破她奸情的人。
推算时间,太后会去燕王府,应该是燕王刚刚立下大功,皇帝和太后一同去燕王府恭贺的时候。
夏娆看着不说话的燕朗,问他:“是不是那时候皇上和燕王殿下,也发现了这件事。”
“我知道的不多。”燕朗没有回避她的追问:“但的确是因为那件事发生后,太后才决定去西山的。当时太后要带上三哥和四姐,是父王说,要将世子之位传给三哥,太后才作罢的。”
“王妃一直不知道真相。”夏娆用的是肯定句了,燕王妃若是知道真相,只怕早就借机逼死燕诀了。
“嗯,而且四姐曾与她说不想跟太后去,可母妃为了攀附太后这份荣光,强行逼着四姐去的,父王一心顾着三哥和燕王府,也没顾上四姐。”
“大公子是因为此事,才生病的吗?”夏娆又问。
燕朗看着夏娆,似乎难以启齿。
夏娆又想起燕萧院子里忽然出现的雪蛤,皱眉:“他的病,是他自己故意吃了某种东西才造成的,对吗?”
“夏姨娘,你若是再问下去,燕王府的一点遮羞布全部被扯走了。”燕朗笑看着她:“王府里,每个人都不干净,包括大哥。当年若不是他不敢出来承认,太后不会折磨四姐到如今,三哥也不会被骂做阉人这么多年,甚至母妃还一直怪他抢走了世子之位。”
夏娆想了想,这燕王府的事,的确是复杂。可要说全是大公子的错,也好像并不全对,大公子这样温柔干净的人,撞见端庄高贵的太后在王府与男人偷欢,肯定也被吓住了。
错的,是太后。
“大公子与公主是怎么回事?”夏娆问他。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父王已经带着我和姨娘一起离开王府去边塞了,这也是皇上的要求,三哥虽然没有被太后带走,却自小被皇上的人盯着,吃的苦不比四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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