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墨说罢,便放下喜秤径直离开。
沈娡眼眶微红,咬着唇急急起身拉住他的胳膊,哽咽:“殿下是不是嫌弃娡儿脏了。”
“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不会再碰你。”凌北墨笑着,可笑容却冷厉如刀:“你以为算计了我,就能捆住我了吗?”
“我只是太喜欢殿下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自小就爱慕殿下啊……”
沈娡话未说完,凌北墨便讥讽的勾起了唇瓣:“爱?你懂什么是爱吗?”
说罢,凌北墨便继续往外而去,却在踏过门槛时,听到她哽咽着问:“那殿下懂什么是爱吗?你真的喜欢夏娆吗,还是只是被她的美貌所惑?夏娆那样绝色的女子,性格又那样与众不同,一定很吸引人吧。殿下是爱她吗,还是当她是个新鲜有趣的雀儿?”
凌北墨目光变得幽寒,回身一个巴掌便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沈娡当即摔在地上,凤冠也旋即歪了,细心梳理的发髻也散落开来,狼狈而屈辱。
可凌北墨却没有半分的怜惜,不过是不屑的看着她:“你不配提她,下次再提,我便杀了你!”
“殿下,我只是喜欢你啊……”沈娡被他无情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
凌北墨看着她这个样子,不过是轻蔑一眼,便离开了。
第二天,夏娆终于求得燕诀同意,能出门了。
燕诀的马车一走,夏娆就带着宁宁一起,径直往柔福长公主府去了。
可等到了才发现,七八天前,柔福就被太后以陪伴为名,接到宫里去了。
“如此说来,公主还不知道大公子还活着的事?”夏娆问澜沧。
澜沧眯眼看她:“姨娘想要人尽皆知?”
夏娆一个眼刀甩给他:“别人都可以不知道,但公主必须知道。”
“姨娘如何确定,公主还记挂大公子,而不是为他的死而高兴呢?”澜沧问。
夏娆当然能确定,女子爱或不爱,是很明显的。
夏娆想了想,看向澜沧,笑:“该不会这就是你到现在都未娶妻的原因吧?”
澜沧喉咙梗住,故作潇洒:“属下只要伺候爷就好了,娶什么媳妇。”
夏娆看他嘴硬,也不想多问,现在还是柔福的事情要紧,毕竟过不得多久,蒙古的迎亲队伍就要入京了。
夏娆的马车要走,却碰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云染也没想到又会碰到夏娆,他瞧着身后追来的人,飞速的钻进了马车,立即牢牢抓稳了窗橼,还警惕的跟夏娆道:“这次你再踢我下去,我恨你一辈子!”
夏娆还想问问楼子溪的事呢,自然不会再踢他。
“你为何又要逃出来?”夏娆问他。
云染见她不踢自己了,才在一侧坐下,原本风流潇洒的模样也全然不见只剩下沉默。
夏娆又问他:“你不喜欢子溪?”
云染皱眉:“我若不喜欢她,当初也不会去招惹她。”
“那是为何……”
“我不想被人强迫娶妻。”云染眸色微闪,瞥了她一眼:“你被强塞给燕世子的时候,大约也不高兴吧。”
“还行。”她那会儿想的是,与其后悔,不如接受。
云染被她噎了一下,又朝马车外看了看,确定秦王府追他的人走了,才起身要走。
夏娆盯着他道:“你既然不想娶她,那就去退了亲事。”与其现在退婚,也好过怀着埋怨不甘不愿的将她迎进府,毁了楼子溪的一生。
云染听到这话,面色又沉了几分,却一言未发,直接走了。
夏娆瞧见他这般,心思也沉了沉,直接跟澜沧道:“我们去一趟楼府。”
“夏姨娘,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澜沧幽幽劝她:“既然楼敬答应了秦王,你可想而知,他是为了什么。”
夏娆才不信楼敬会为了权势,而牺牲楼子溪的终生幸福。
“你若是不去,我就与你好好讨论一下你心爱女子的事情。”夏娆淡淡道。
澜沧气得来回走了好几遍,才赶着马车往楼府去了。
夏娆过来,令楼子溪十分意外。
楼家现在为了她的婚事,里里外外的在忙活着,下人们也一个个喜气洋洋的。
楼敬今儿不在府上,楼子溪飞也似的跑过来,瞧见了她,眼底都泛着光。
“夏姐姐,你怎么来了,原该我去看你的。”楼子溪说罢,立即叫小贝去请聂茹苏,就领着夏娆和夏嘉宁一道往她的院子去了。
楼敬虽是个大老粗,可楼府里外到处都种满了花草,可见全是为了楼子溪这个女儿。
到了楼子溪的院子里,夏娆才瞧见十来个侍女们在忙着清点什么。
“你们都先下去吧。”楼子溪打发了下人们,才笑着跟夏娆道:“府里没有主母,所以嫁妆单子的事儿,父亲虽托了亲戚来打理,可我想着,左右没事儿,便自己也过一遍了。”
夏娆瞧着才十几岁的她,瞧着温柔娇弱,骨子里却是利落的,办事也爽利。
“子溪,最近你可有见过小郡王?”夏娆随她入了屋,问。
“不曾。”楼子溪小脸绯红着,迎她坐下后,便羞涩的道:“不过他时常送来些小玩意儿。”
夏娆瞧见她如此,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云染喜欢她是真,但子溪嫁过去以后,他会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的护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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