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你觉不觉得十月出嫁,太早了?”夏娆试探问她。
楼子溪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瞧着夏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笑问她:“夏姐姐是不是还是不放心小郡王?”
“嗯。”夏娆见她问起,坦言道:“听闻他十分反抗秦王,他的确喜欢你,可我担心若是秦王替你和他定下的这桩婚事,他会因为不喜秦王,从而迁怒于你。”
楼子溪闻言,噗呲一声笑起来,目光莹亮的问她;“那世子爷现在喜不喜欢夏姐姐,夏姐姐又喜不喜欢世子爷?”
夏娆挑眉。
楼子溪才双手捧在心口,向往的看着窗外,道:“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就跟当时我觉得夏姐姐很好,想跟夏姐姐做朋友一般,不论外人怎么看,我都相信我的直觉。小郡王的心意,我能感受得到,他因为生母的事,而不相信夫妻关系,我也能理解,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要陪伴在他身边。”
夏娆见她竟是全都明白,也早已做下了决定,想了想,道:“答应我,一定要记住现在的你。”记住这个朝气蓬勃,充满了对爱的信任和善良的自己。
楼子溪知道夏娆是为了她好,但她也相信自己的心,和云染的爱。
夏娆要离开时,楼子溪忽然塞给她一个小匣子,笑道:“这是点心铺子最近的收成,聂夫人的我已经使人给她送去了,这是给夏姐姐的。”
夏娆瞧了瞧,没拒绝。
她拿了匣子上马车,打开后,才瞧见里面是四五张面额五百的银票。
点心铺子就那么大,她还分了聂夫人,还要分小贝哥嫂,想来她是把她的那一份,也给了自己吧。
“阿蛮,这笔银子让张妈妈拿去存着,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动。”夏娆嘱咐道。
“姨娘还是不放心吗?”阿蛮问她。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夏娆自嘲的笑笑,又去打听了些京城里的事情,便叫马车回别院去了。
不过这厢马车刚回别院,就接到了宸皇贵妃的消息,要她过两日入宫一趟。
晚膳时,夏娆问了问燕诀的意见,这次燕诀没再跟上次一样生气,只是道:“我白日会在养心殿。”
“多谢爷成全。”夏娆行礼。
“早些养好伤。”燕诀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就出去忙他的公务了,自从九十两位皇子死后,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开始站队,而燕诀要应对的,便是大臣们一封又一封来试探皇帝对于立储心意的折子。
不过燕诀的书房里,却多了另外的一个人。
此人便是统领六部的尚书令,谢大人。
谢大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谁也不得罪,但谁也不讨好,除了皇上,平时办事最信任中庸之策,所以就连皇上都不会知道,他私下里,是听命于燕诀的。
“五皇子在皇后娘娘的帮助下,已经在兵部、刑部和吏部,安插了两个侍郎,一个主事,这三个地方,分别管着军事,刑法和官员调任,十三皇子也插手了工部,户部,兵部尚书暗地里已经为他所用,剩下的几个皇子们都不成气候,此番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是要在五皇子和十三皇子中挑出一个来作为储君吗?”
谢大人躬身道。
对于立储一事,燕诀也猜不透皇帝的意思,皇帝看起来,很喜欢凌北墨,但凌北墨出事,皇帝便可以立即翻脸不认人。
至于五皇子,生母是过世的良妃,如今又寄养在皇后名下,是名正言顺的嫡长,似乎立他为储君也有可能。
但皇帝此人多疑,他是不可能这么早定下储君的。
“既然是皇上默许的,你只管让他们插手便是,等过两个月,你去皇上面前哭诉一番,自有分晓。”燕诀将手里的一封密信看完,才抬起头看着谢大人,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令户部的人去查一件事。”
“难道是秦王封地附近,忽然冒出人大量屯购米粮一事?”谢大人问。
“秦王手下有一员猛将,只怕过不得多久便会闹出大事来,这件事,你要户部的人如实呈报。”燕诀淡淡道。
谢大人会意:“从来鹬蚌相争,渔翁才能轻而易举的从中获利。此番不知秦王的对手是谁,但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秦王实力不可小觑。”燕诀提醒道:“他的大军早已在暗中埋伏在北燕东侧距离京城只有三座城池的山中。”
谢大人听闻,震惊的抬起头,说话都结巴起来:“大军?”
“刚收到的消息,秦王未雨绸缪,如今他在京城周旋,只是障眼法而已。”燕诀道。
“那可要回禀皇上……”
“不。”燕诀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动:“欲想除之,必先与之。”
不出燕诀所料,才几日的光景,秦王封地那边便传来消息,秦王的那员暴躁大将,因为粮草问题,直接带人抢了当地商贾的粮草,抢不走的,直接一把火便烧了。
虽无人员伤亡,但几乎整整三个县的粮草全部被抢完烧完,官府出兵镇压,都被那大将一脚给踢了回去,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秦王恶名,眨眼间就传到了京城来。
“简直放肆,竟敢如此无法无天,是当朕的官员都是摆设,还是朕的律法都是写着玩的!”
朝堂上,皇帝大怒。
秦王上前请罪,皇帝却直接将折子砸在了他身上,转头吩咐燕王:“你即刻带人去把那混账东西给朕拿下,就地处死!若有敢违抗者,一律按谋逆罪论处,不必回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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