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信件?”
“对啊,我听到他们好像还说着什么‘锦麟卫’之类的。”小豆回忆着,宋扬却是立即反应了过来。
早就听说秦王的锦麟卫了得了,但皇上曾经下过令,不许秦王的锦麟卫出秦王封地,如今看来,秦王不仅违背了圣旨,还在京城暗设下了不少的据点。
想到这里,宋扬已经对小豆起了杀心,可不等他手里的剑拔出来,就听到有人喊他:“你还偷懒呢,东家让你搬的货你搬完了吗!”
大声的呵斥传来,小豆连忙起了身,就告饶着往喊他的华章那儿去了。
宋扬见灭口是不可能了,而且他还想赶着去看看那据点,这才只得收了剑,上前塞了一袋银子给小豆,寒声叮嘱:“今日的话,你若是跟第二个人说了,你这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知道吗!”
小豆一副被他吓到的模样,白着脸,连忙狗腿的点了点头,宋扬这才沉沉四下看了眼,飞快往小豆所说的地方去了。
等他离开了,小豆才轻呼了口气,回头看着华章:“华章哥,方才他想杀了我对不对?”
“我们先去跟主子回话。”华章冷冷看了眼宋扬离开的方向,就带着小豆往燕王府去了。
现在燕王府是夏娆当家,他们想要来回话,再不需要那般遮掩了。
二人过来时,夏娆刚打发走来回话的各位管事,正头疼的揉着眉心,瞧见他们回来,才问道:“如何了?”
“一切如您所料,皇上果真是派那宋扬出宫。宋扬此人是个古板守旧的人,几乎每次出宫,都是在那茶馆喝茶,计划顺利。”华章行礼。
小豆不似华章这般拘谨,笑看着夏娆,道:“主子,您没看见奴才的演技,那叫一个出神入化,还骗了他一袋银子。”
说着,小豆就将银子给了夏娆。
夏娆嘴角微扬,示意他看看银子底下。
小豆不解,从荷包里将那一大锭的银子拿出来瞧了瞧,才发现银子底下都刻着宫里的印记。
“这银子你们留着,但暂时不要用,否则很容易被他查出你们的所在来。宋扬此人,是除了世子爷以外,皇上最信任的人,能力出众,我们一路给他铺了这么多线索,剩下的地方他应该都能找到。”夏娆浅笑道。
小豆瞧着这银子还是一阵后怕,连忙收好,跟夏娆笑道:“还好主子聪明,否则我们怕真得被他给杀了。”
夏娆也是冒了险的,为了不让他们丢命,自然样样都想到最细致。
“华章,上次你去秦王封地,可还发现了什么?”夏娆问。
她对秦王封地的事,也就知道那么些,如今也不便去见蒹葭,想要对付秦王,也没那么容易了。
“奴才还发现了一件小事。”华章回道。
“小事?”
“嗯。”华章看了看夏娆,待看到她黑黝黝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自己,耳根不由一热,连忙低下头,道:“秦王封地最近的军需粮草,仿佛消耗的还跟平常一样多,但每过两日,封地内的富贾豪绅就会有妻妾回乡省亲,每次离开,都是带着十几辆马车,虽然并不知道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但奴才问过当地人,如此情况,几乎持续差不多一个多月了,若非如此,本地人也不会察觉到。”
夏娆心思微动,秦王此人心机深沉,此番带着家人孤身来京城,如今惹怒了皇帝,居然也还不离开,要么活得不耐烦了,要么就是有所倚仗。
可封地离京城数千里,若是皇帝要杀秦王,秦王封地的大军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他还将大量的财物悄悄往封地外运送,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秦王早在入京引起人注意之前,就已经暗中将他的倚仗——秦地的大军,埋伏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夏娆的脚底板都升起一股寒气。
若是如此,等皇帝把秦王逼到绝路,秦王岂非要直接举兵谋反?
“主子,您怎么了?”小豆察觉到夏娆情绪不对,连忙问道。
“小豆,华章,你们两去问问京城附近可有山谷,亦或是大片的密林,若是有的话,你们悄悄赶去,观察一下,到了夜间时,里面可有炊烟冒出。”夏娆叮嘱道。
华章瞬间明白了夏娆的担心,眼神略闪了下,点头应下:“奴才明白。”
小豆还想问,夏娆却没说了,只叫阿蛮另外拿了银子给他们,才暗中送她们离开了。
夏娆觉得自己的猜想太大胆了,但又隐隐觉得有这种可能,若是如此的话,那柔福公主和燕萧想要平安离开京城地界,只怕还要更加小心才行。
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人来传,说文姨娘身边的红缨求见。
“她怎么现在来了?”迎春不解:“难道是文姨娘出事儿了?”
自江郁死后,文姨娘就像是被剪了舌头的鹦鹉,再也没吭过声了。
“让她进来吧。”夏娆道。
侍女应下,不一会儿,穿着条桃红色长裙的红缨便进来了。
红缨一来,便给夏娆行了礼,还容光焕发的笑着道:“奴婢恭喜姨娘,苦尽甘来。”
夏娆坐久了,觉得腰酸,便起了身来往放满了药丸的多宝阁边走,笑道:“怎么这会儿来了,文姨娘歇下了吗?”
“文姨娘这几日身子不大好。”红缨跟在她身侧,眼底都染上了几分狠意,却笑道:“而且府里大夫的药,她吃了怎么也不见好,所以奴婢想来跟姨娘您讨两丸药,好叫她吃了,无声无息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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