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许尧一个巴掌也狠狠落在了她脸上。
“你放肆!”凌南烟捂着脸红着眼眶朝许尧喊。
许尧只护着自己的姐姐,冷哼:“是你挑事在先,你若是这么不想嫁我,只管求了皇上退了这桩婚事便是。”说罢,只管带着许氏和曹弋阳走了。
走时,许氏还捂着红彤彤的脸,回头盯着凌南烟阴冷冷的道:“公主放心,待公主嫁入许家,臣妇一定好生伺候,绝不敢像今儿一般怠慢!”等她嫁来,且看她有没有好果子吃!
凌南烟盯着还敢威胁她的许家人,胸腔里都聚满了怒气,仿佛要炸开一般。
“都怪世子……不,不怪他,他是被夏娆那狐狸精迷惑了,都怪夏娆,若不是她,我何至于此!”凌南烟越想越恨,夏娆,迟早我会叫你碎尸万段!
夏娆又打了个喷嚏。
迎春瞧见外面夹带着寒气的大雨,连忙使人端了热水来,递给夏娆,道:“姨娘也该小心些,秋天下的雨,可是藏着湿寒之气。”
“放心吧,我没事。”夏娆笑罢,只看着自己桌上摆放的东西。
有三四瓶防身解毒的药丸,还有她让张妈妈花了重金去买来的一套赤金镶红色宝石的朱钗,这些都是待楼子溪出嫁那日,好给她的添妆礼。
想到楼子溪很快就要嫁入秦王府了,夏娆这心里总是闷闷的。
燕诀从外面回来,衣摆都沾上了水汽。
迎春使人去准备了干净的衣裳来服侍他换下了,燕诀才在暖榻边坐下,示意迎春几人都退下,而后才喝着夏娆的茶,道:“你说的事,我已经令人查过了。”
“秦王是在怎么知道的?”夏娆将昨儿燕王妃与她说的事,都告诉燕诀了。
“珺儿。”
燕诀目光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夏娆有些心疼他,他想要尽力保护的人,却在背后插他的刀子。
“等楼子溪出嫁后,便不要与她过多往来了。”燕诀忽然道。
“为何?”
“楼敬已经答应了秦王,将他手里的军队悄悄往京城调动了,秦王大约会在今年年关之前动手,你与她往来,对你对他都不好。”燕诀毫不避讳的跟她说着。
以前他总以为女儿家只要绣花弹琴就好了,可后来发现夏娆是个不绣花也不谈琴就喜欢搞事情的,便知道,女儿家跟男子一样,家国之事,也听得懂。
夏娆见他还是如此平静,担心道:“爷,您不害怕吗?还是说,皇上早就挖了个大陷阱,等着秦王往里跳?”
“皇上有心挖陷阱,可秦王和楼敬的精锐一旦开拔入京,他再大的陷阱也抓不住秦王了。”燕诀看她皱起的小眉头,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才道:“不必想太多,安心养胎便是。”
“若是秦王失败,那楼将军呢?”夏娆问。
提起楼敬,燕诀生出几分欣赏:“他是个聪明人,他早知秦王目的不纯,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就算是为了楼小姐,他也不会让自己出事。”
夏娆听罢,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面便传说华章已经到了。
燕诀这才起了身,与华章一道往书房去了。
夏娆捧着热茶,朝窗外看了看,一场大雨,将树叶全部打落在地上,湿粘粘的躺在泥污里。
歇了会儿,阿蛮便领着张妈妈过来了。
张妈妈穿着条藏蓝色的长裙子,发髻利落的挽起,还是那般干练的模样。
刚来,就拿了两本账目和一个木盒子来,道:“这是上半年的账目和收成,还请主子过目。”
“张妈妈收着吧。”
“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两。”张妈妈开口,道:“奴婢不敢拿这么多银子在自己身上,还请世子妃过目。”
夏娆眨眨眼,已经有这么多了?
迎春完全不懂二十万是个什么概念,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才二两,这还是高的了。乡下老百姓,五十两都能舒服的过一年了,如今这是二十万两……
“长生草卖了很好的价格……但主要,还是秦王封地那边囤积的粮食,都以高价卖给了秦王。”张妈妈压低了声音。
夏娆点点头,原来如此,秦王的银子还真是好挣。
“最近铺子生意如何?”夏娆又道。
“奴婢最近结识了个掌柜,看样子,这掌柜还有些水平,奴婢正在试用他。但按他的说法,他一个兄弟才是厉害的人物,曾经也是一方富贾,可惜一着不慎落了个清寡身,如今带着老婆孩子刚搬到京城,也在找活计。”张妈妈道。
夏娆看了看阿蛮,阿蛮会意:“奴婢去查查。”
夏娆应下,又跟张妈妈说了会儿话,才让迎春送她走了。
等她离开后,夏娆瞥见被自己放在匣子里燕王曾给她的玄铁令,琢磨了下,便下床换了身衣裳,让阿蛮带着刚来的满满一匣子银票,往燕王书房去了。
夏娆来时,燕王皱着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瞧见是她,还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王……父王。”夏娆改了口,行了礼,才看着他笑道:“我最近挣了些银子,总担心放自己那儿会被人偷了,所以想存在父王这儿。”
听她一口一个父王,燕王听得心里舒坦,笑道:“就你几个银子还担心遭了贼?”虽说他现在急缺银子,可儿媳的几十几百两,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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