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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是,像宋家这种人家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情,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宋家这种高门大户被人欺上门来打脸,对于百姓们来说简直是喜闻乐见!
    “大人,我们几家是太子一系,是您老的门生,这件事整个京城都知道。可是林氏偏偏要上门来打脸,她打的不是我等的脸面,是您的脸面!”
    “是啊,打人,田大人出事那天晚上,江鸿远就揍了我们几家的孩子,然后小田大人才提前离场的。
    您说,刺杀的事情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毕竟他的勇武大家都知道,能生擒北狄王的人能不厉害!”
    “咳咳咳……”田居德,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儿,一群人忙噤声。
    下人伺候他喝水漱口,等他平复下来,冷眼扫了一圈儿站在他面前的这帮人:“你们很好。
    很好啊……
    是不是瞧着存忠没了,我又不中用了……就欺到我这个老头子头上来了?”
    几人一听吓得忙跪下:“下官不敢!”
    “哼……你们还有什么不敢?你们瞧瞧你们闹到老夫床前是为了何事?
    为了你们的一点儿破事儿,一万两银子的事儿也好意思跑到老夫面前说。
    不是欺辱老夫卧病在床是什么?
    当日若不是你们几家的子嗣明知那店是江鸿远这个莽夫开还非要闹事儿,老三他们会提前离开?
    你们拿这个事儿来给江鸿远扣帽子……那是不是说,你们几家是同伙?”
    不是田居德帮江鸿远说话,是他气愤这些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捣乱。
    死的是他的亲儿子,他要找的是真凶,不是攀扯来的凶手!
    “大人息怒,下官等就是猜测……”
    “老师息怒……”
    “我等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这是一条线索。”
    “都滚吧!”丧子之后的田居德心里有一团气,所以跟他们几个人说话都毫不客气。
    几个人白着脸出去,原本想着趁着田存忠死了的这个节骨眼儿在田居德面前上上眼药水,让田居德恨上江鸿远,让后出手对付江鸿远。
    要知道,江鸿远他们暂时对付不了,但是田居德出手一定能置他于死地。
    哪晓得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晦气!
    “爹……我觉得他们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田存义道。
    田居德心塞,为啥死的不是眼前这个棒槌!
    “如果是江鸿远,他为什么要杀你弟弟?”田居德问。
    田存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在明面上跟江鸿远并没有冲突。
    “做事要动动脑子!”田居德没好气地道。
    “可是……可是这都查了这么多天了,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田存义想起当晚的情景就后怕不已,可他又不能不上朝,这些天都是下了朝就立刻归家,绝对不在外头多逗留。
    田居德虚了眼道:“没线索就对了。”没线索就是最大的线索。
    放眼京城,谁才能做到将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京兆府还没来得及碰这件案子,就被康王带人给接手了。
    负责前程缉凶的又是江鸿远。
    而江鸿远是个孤臣,只听皇帝的。
    至于说康王……康王背后毫无势力,他掌管按察使司……也只能听命皇帝。
    他们能在刺客杀人后立刻将所有的痕迹抹去,说不准,刺客杀人的时候他们就隐藏在暗处。
    所以……
    田居德觉得,这次刺杀……搞不好是永安帝的意思。
    他用他一个儿子的性命来警告他。
    田居德担心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永安帝认为上次刺杀他的人是田家的人。
    换成他自己是永安帝,他也会那么想。
    要不是太后帮他挡了一刀,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他的外孙……太子……
    田居德闭上眼睛,他感觉这所有的事情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
    这双手……连永安帝都算计进去了。
    到底是谁呢……
    “爹,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田存义小心翼翼地问道。
    田居德道:“办好你三弟的丧事,将三房的人安顿好,还有选秀的事情,要上心,派人传话给几个孩子,让她们不要为家里的事情分心,以选秀为重。”
    他手中有圣旨,但是这圣旨如今不是用的时候。
    圣旨能钳制住永安帝,同样,也不是他想拿出来就拿出来的。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把田存义打发走了,田居德叫来心腹暗卫。
    “你去一趟涿州……”
    “是……”
    皇宫。
    永安帝问杜修竹:“可查到了什么?”
    杜修竹摇头:“刺客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是儿子无能。”
    杜修竹和张洲的说法是一样的,永安帝对这个结果没有意外。
    杜修竹走后,永安帝问漳州:“你说,会是谁?”
    张洲不吭声,他那儿猜得到啊。
    “你说,他会不会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张洲忍不住提醒永安帝:“死的是田存忠,属下看了,确确实实是田存忠,不存在掉包。”
    田存忠是田居德最有出息的儿子。
    他能用这个儿子碰瓷?
    永安帝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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