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顾允檀霎时又耍起了小性子,“反正我不管,我过生日,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你前些日子绣的那什么蜈蚣还是长虫来着?那腰带不是送我的吗?”顾允檀就差说一句眼下这气氛正好,你赶紧给我得了。
钟意天生就不是做绣娘的料,那腰带绣的她自己都拿不出手,无奈只能打岔道:“你偷看我做绣工干什么?”
顾允檀道:“什么叫偷看,我那叫光明正大的看,我夫人什么东西我不能看?你不是绣完了吗,赶紧送我得了。”
钟意不好意思道:“我改天再给你绣一个好的成吗?”
“不成,我就要这个,你不给我我就不走了,”顾允檀直接起身自己在绣篮里翻找起来,钟意阻拦不及,还是被他给找了出来,他拿着新腰带在自己腰间比划,得意洋洋道:“这长虫······应该是蜈蚣吧,绣的还挺像回事。”
钟意直觉他是疯了,趴在桌上强行辩解,“你见过谁家的腰带上绣蜈蚣的?”
“我家啊,”顾允檀问:“难道你绣的不是蜈蚣?”
“我那是祥云纹,”钟意红着脸替自己争辩。
“哈哈哈,”顾允檀一个人伏在案上笑的肩膀直发抖,半晌才直起身来透气,“不行了,哈哈哈哈,不行了,肚子疼。”
“不许笑,”钟意上来就要捂他的嘴,“不许笑,你不许笑了。”
“行行行,不笑了,”顾允檀好容易才忍住笑,安慰道:“那什么熟能生巧,其实还不错,我特别喜欢,真的,来你帮我配上,我今天就用这条腰带了。”
“不行,”钟意赶忙上来抢,“你闹够了就赶紧摘下来。”
“你本来就是送我的,我为什么要摘下来?”顾允檀说话间的工夫已经自己把腰带系上了,钟意急忙堵在门口,提高了音量道:“顾允檀,你今天敢把这个戴出去,我就跟你拼了。”
“怎么拼?”顾允檀笑的痞里痞气,“去床上拼吗?你拼的过我吗?先说好,我要是把你欺负狠了,你可不许哭鼻子。”
“顾允檀!”
钟意极少有这样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把赶来报信的林管事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小两口吵架了,忙加快了脚步进来,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俩闹着玩呢。”
“他欺负我。”
这夫妻二人同时开口,林管事瞧这两人确实也是在闹着玩的样子,并未真的动气,忙劝解道:“王妃说笑了,王爷他疼您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您呢?”
得了,他们俩就是一伙的,钟意索性闭了嘴,气呼呼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顾允檀看了她不免好笑,摸着她的脑袋顺了顺毛,这才转向林管事道:“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大事,”林管事解释道:“昨日在宴上殷贵妃闹得不像话了,被皇上和太后派人轮番训斥,罚了三个月的月俸,现下还在宫里禁足呢。”
顾允檀满不在乎道:“她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是是是,”林管事道:“太子刚刚派人送了东西来,说是多谢王爷昨日给太后和皇上递了消息,否则他和公主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顾允檀打着哈欠道:“是你家娘娘看他们可怜本王才多了那么一句嘴,告诉他,这份恩情要记就记你家娘娘头上。没事就退下吧,本王跟你家娘娘还有话要说呢。”
林管事忙识趣的退了出去,顾允檀这才转向钟意,摸着她的脑袋慢慢顺毛,钟意气鼓鼓的偏向一边不理会他,顾允檀笑着在她旁边坐下,捏着她的下巴把人转过来,“生气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想让我怎么哄你?”
“谁要你哄了?”钟意顺势在他指尖咬上一口。
顾允檀不但不觉得疼,那股酥麻的感觉还一直蔓延到人的心底,他笑呵呵的凑过去,道:“咬一口就消气了?还想咬哪里?我给你咬,真的,脱了衣服给你咬都成。”
钟意跟着顾允檀耳濡目染了这么长时间,早已被带歪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从耳廓到脸颊霎时红成一片,半晌才愤愤道:“孟|浪。”
“哎,咱们讲讲理成吗?我怎么孟|浪了?”顾允檀倒打一耙,“我只说脱了衣服给你咬,我又没说让你咬哪,你想哪去了?说呀。”
钟意算是想明白了,她就不该和顾允檀说这么多,左右也说不过他。顾允檀倒是不依不饶的,拿自己的肩膀去撞她的,“说说呗,想哪去了?”
“不想说也成,晚上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实践一下。”
“谁跟你实践,”钟意嘟着嘴忿忿的抱了两只小猫来玩,拿着一只小毛球把两只小猫逗得窜上跳下,活泼的紧,顾允檀直接被人给忽视了,这才找着机会把钟意绣的那条腰带重新给翻了出来,像模像样的品评道:“还行,最起码认得出这是条腰带。”
“你还给我,”钟意说话间的工夫又要上来抢,顾允檀又怎会让她得手,侧身一躲,钟意便撞在了他身后的小檀木桌上。
钟意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望着他,顾允檀也不敢再胡闹了,上前帮她揉着小脑袋,“不会起包吧,要不拿个热鸡蛋敷一敷?”
“抢到了,”钟意眼中的泪光顷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得手的笑意,顾允檀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给骗了,也不再动手跟她抢,只道:“厨艺倒还说得过去,怎么能把绣工做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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