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点点头,应得甚是干脆。
“好啊!”
柔安眼巴巴的等糖,却不想眼前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厮磨轻咬。搁在她腰间的手也忽而使力,让她紧紧的贴着他。
良久,他收停了吻,薄唇顺着她翘挺的鼻尖一路往上,停在了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并低笑问道:
“今天的糖,甜吗?”
柔安:“!!”
谁来救救她,她快要被撩死了。
呜呜呜呜,历史上第一个被男朋友撩死的女人!!!
……
早上说给糖,没给!
其实也不算没给,因为柔安确确实实从吻里尝到了甜味,齁甜的那种。
因为这腻人的甜,柔安一整天都是笑嘻嘻的。
到了放学宁辰来接她,小脸上还满是笑容。
宁辰见了,唇角抑不住的翘起。
“早上笑,中午笑,现在还在笑,你是不是想笑出鱼尾纹?”
一听到鱼尾纹三个字,柔安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笑容敛得干干净净。
她侧过脸,瞪着他:“宁先生,请你立刻收回鱼尾纹三个字!”
宁辰瞅着气势凶悍的小姑娘,失笑解释:
“我是怕你笑出鱼尾纹,我才冒着生命危险提醒你的!这是真爱!”
柔安冷哼了声:“那怎样?我还是生气。”
“对不起,别气了!我带你去找糖,真的糖……”宁辰道歉,并给出了补救方案。
“真的糖?”一听有糖,柔安的蓝眸就亮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绷脸。
“嗯!真的糖!” 宁辰抬手曲指刮过她脸颊上弧度流畅的苹果肌,唇边的笑痕悄然深刻了几分。
宁辰将柔安带到了五一路,任爷爷正在那里卖糖人。
糖人车前站着一对容颜稚气的小情侣。
一下车,宁辰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柔安就眼尖的发现了糖人车,还有糖架上那支熟悉的骄傲凤凰,兴奋的拽起宁辰的衣袖摇了摇。
“宁辰,真的有糖!还和那天你送我的一模一样。”
宁辰只是笑笑,牵起她拽着他衣袖的手,十指紧扣。
亲密的碰触惹得柔安垂眸,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的扣在一起的手上,不由得笑得眉眼弯弯,娇美不可方物。
缓了缓,才继续说道,
“还是你就是在那个爷爷那里买的?”
宁辰牵着她一路往前,同时低声回道:
“就是在那里买的。爷爷让我带你来,说可以教你做糖人。”
“oh mygod,这也太棒了叭?我要去,现在就去!”柔安一听这话,蓝眸忽而似淬上了星辰碎光,明亮得晃人眼。
还忙不迭的拽着宁辰往前,恨不得能飞到糖人车前。
可是没走两步,就感受到了阻力。她回头,略显疑惑的看着宁辰,
“怎么了?”
宁辰深邃讳莫的目光锁着她因为肆意笑而愈发艳丽的小脸上,默了会儿才道,
“你还没夸我!”想到这么好的点子哄她开心,不该夸吗?
柔安:“……”
里还在暗忖:到底谁小破孩儿?还讨表扬!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自己选的男人,含着泪也要宠着。
思及此,柔安转身面对他,忍着笑问,
“要怎么夸?”
“怎么夸都行,夸到我满意了为算。”宁辰眼睫轻眨,回道,神色温淡如初,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崩人设。
不过柔安还是从他清清冷冷的眸子捕捉到了浓浓笑意,禁不住甜腻在心。也不顾得周遭人来人往,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
“不用讨夸的,我从五岁就想嫁给你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每年过生日,我都会许三个愿望,里面有一个是永远不会变的。”
“什么?”宁辰看着柔安异常认真的小脸,不禁晃了下神。此刻在她身上,他寻不到一丝记忆中欢脱吵嚷的模样,坚韧温柔,就像一直蒙着层轻纱的珍珠忽而褪去了那道遮掩,开始发光。
而她一直都在发光的,只是他肤浅倨傲到眼盲、心盲,以至于迟迟都未察觉到她的光亮,还不断的推拒。
他有悔,甚至自厌。
如果他能一点意识到自己的心,他和柔安将有更多美好甜蜜的回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每一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在过,恨不得能将一天掰成十天,只为和对方多呆上一会儿。
累积更多的记忆,支撑自己一个人的日子。
思绪纷乱间,宁辰下意识的收紧了双臂,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没有任何欲.念,温情无声。
柔安对他乍起的自厌情绪一无所知,望着他兀自往下说,深邃神秘的蓝眸中映出的全是他的倒影: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宁辰,我们一定会成为天之佳偶的。”她不是从小就一片痴心向国学,她是因为读到了这首诗时,才领悟到古诗词的美,才吵着嚷着要学。
她想学到更多美好的诗句,将它们全都加注在她和宁辰的爱情上。
曾经她近乎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许下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