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把你想的龌龊了,是你自己做事情不地道好不好,结婚就结婚,你骗我干嘛?”苏湘玉说。
“就你这儿样儿的,我骗你,套用马克思的话来说,燕妮,我对你是真爱。”叶向东笑嘻嘻的,居然就来了一句。
苏湘玉码不准这家伙想干嘛,见他要脱大衣,本能的就往后一缩。
没想到叶向东居然来了一句:“甭怕,就现在来说,你让我碰你我都不敢碰。”
“爹,我没跟她一个碗吃饭,也没用她的牙刷哟。”穆铁想起什么似的,一脸郑重的,也跟叶向东说。而且,再看苏湘玉的时候,就往旁边躲了躲,一脸的戒备。
“啥意思,为啥我让你碰我你都不敢碰?”苏湘玉给叶向东弄糊涂了,也不顾孩子就在面前,直接问起了叶向东。
嫌她又瘦又小没屁股没胸?苏湘玉觉得自己现在挺漂亮的呀。
虽然说性格上,可能没有苏湘秀那么善解人意体贴乖巧,但在相貌上,苏湘玉自信一点,自己还是足够漂亮的。
“你前面那个对象,冯明逊有乙肝你不知道吗?”叶向东摘了自己的手套,往外深哈了口气说:“虽然我不岐视传染病患者,但咱们一旦要正式一起过生活,我肯定得让你做个血液检查?”
“什么叫冯明逊有乙肝?”苏湘玉重复了一句,毕竟这消息足够劲爆的,她要消化这个消息,必须得重复一句。
叶向东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同志嘶心裂肺,啊的一声尖叫。
听见外面一声嚎叫,还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叶向东连大衣都没披就跑出去了。
不过,外面的雪地里只有两行脚印,别的什么都没有。
于是,叶向东又折了回来,一进门就在揉肚子:“饿啊苏大姐,有啥东西给你丈夫吃一点的没?”
就他,还丈夫?
苏湘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穆铁已经把手举起来了:“有,晚上我们吃的红薯粥还剩了半锅,你要吃,我给你热。”
说着,这孩子立刻跳下炕,连踢带踏的,就准备去给叶向东热红薯粥。
叶向东两只手叉在兜里,笑嘻嘻的站在门口,一副大爷模样,显然,也在等着吃饭呢。
孩子揭开了锅,踢倒了盆儿,热闹的不得了,没办法,苏湘玉只得自己下炕去弄这些东西,倒不是她想给叶向东做饭吃,而是,她实在不能忍受小穆铁把自己摆好的碗筷全都给弄的乱糟糟的。
“上炕睡觉去,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就跟你干爹一起走。”生拉硬拽的,把穆铁给安顿到炕上,指着他的鼻子,苏湘玉说。
显然,叶向东的到来让这孩子兴奋无比,钻进被窝里还得叮嘱苏湘玉一句:“罐子里有饼干呢,拿两片出来给我干爹吃,他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待你好又不是待我好,我就不给。”苏湘玉故意要跟这孩子犟两句。
穆铁倒是没跟苏湘玉犟嘴,但是,他把自己的脑袋杵到炕头上,连着就碰了几下:“不给我就撞死我自己。”
嘿这熊孩子,苏湘玉还管不住他。
直到叶向东摸了孩子的脑袋一把,说了句让他睡,这孩子才把眼睛给闭上了。
当然,这时候红薯粥已经热好了,其实苏湘玉嘴上凶,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就把自己骗婚的小伙子,因为他年青,还傻,而且一想到他将来还要死无全尸,其实对他是很不错的,就比如,粥碗端过去,她还在粥上面撒了一把红糖。
把红糖拌匀称,不给饼干,给了他一块麦麸面的饼子,虽然说饭糙,但在边城的冬天,这碗粥已经足够奢侈了。
直到看孩子睡着了,苏湘玉才说:“啥叫个冯明逊有肝病,你仔细给我说说。”
叶向东才吃了一口粥,还没说话呢,穆铁又把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了:“不止冯明逊,他们全家都有肝病哟。”
苏湘玉两只眸子齐飞,叶向东赶忙拍了自己的干儿子一把,小穆铁就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冯明逊全家,确实都有肝病,冯明逊的可能轻一点,但他大哥跟焦裕录一样,就是得肝癌死的,所以,苏湘玉同志,咱们要一起共同生活,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到县医院去做个血液检查。”叶向东又说。
这一点,不说第一世的苏湘玉,就是现在的苏湘玉也不知道啊。
这么说,她还得感谢冯明逊的不吻之恩?
“要不……”灯光下,叶向东摸着那床又薄又小的被子,叹了口气说:“这被窝也太小了,要不然,这么冷的天儿,我是真不想回宿舍。”
“你不是怕我有肝病?你还敢跟我一起睡?”苏湘玉也挑了挑自己的眉头,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叶向东这家伙抽的什么疯,非得要跟自己扯个结婚证,不过,给他摆了一道,她可没想让他在自己这儿占到便宜。
叶向东坦然着呢,嘿嘿一笑:“我又不碰你,咱就一炕睡睡又能咋样?”
当然,嘴里这样说着,他却不耍动手动脚的那种流氓,从炕头抓过自己的大衣一披,又叹了口气:“得勒苏大姐,我还有事,必须得出去一趟,就明天,咱一起去给你查身体,好不好?’
“不好,明天我得竞选农场的场长,哪都不去。”苏湘玉说。
“那就后天吧,说实话,你早晚得知道,钱还得靠男人来挣,你要天天给我做热饭吃,早晚,我都得让你成边城最富有的女人。”说着,叶向东从兜里掏了一大沓子的十元大团结出来,就那么拍在了炕上:“这份是属于你的,先攒起来,以后我能给你的钱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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