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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霍察觉到王朝露的死亡视线,求生欲极强,看都没看傅莹一眼,只对傅禹城说:“抱歉,我最近要举行婚礼,还要度蜜月,没那么多时间。”
    王朝露……
    婚礼、蜜月?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傅禹城心里更是一言难尽,虽然觉得江霍这是在敷衍他,可他还是不死心地张了口:“江总,婚礼和蜜月可以往后推一推吗?想必江太太也不会介意。”
    “她不介意,我介意。”江霍睨了傅禹城一眼,“我以为傅总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才对,毕竟你有一对人尽皆知的恩爱父母。想必是老傅总遇到这种事,选择也会和我一样。”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禹城还能说什么?江霍身为江家子弟,都不管立信会因为这件事损失多大,不愿回去收拾烂摊子了,他还能怎么办?
    兄妹俩悻悻地出了莹光,站在大门口,长叹了口气。
    傅莹侧头看向傅禹城:“抱歉,哥,没能帮到你。”
    “说什么傻话呢,你已经尽力了!”傅禹城顿了片刻,问傅莹,“你有没有发现,江霍似乎对咱们家抱着敌意。”
    傅莹一脸茫然:“有吗?”
    傅禹城没有说话,他爹妈再恩爱又不是什么明星流量,这种事不会出现在新闻上,可远在A市的江霍却知道,而且今天还特意把这个事提了出来,语气中似乎总带着一股嘲讽。
    揉了揉额头,想不出个究竟的傅禹城只好带着傅莹上了车,先回酒店。
    他们回到酒店楼下,就看到王德江一家正在酒店的大堂里等他们。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看到他们,傅禹城一点都不意外:“王总,王太太,王大小姐。”
    自从搭上云家坡项目后,他跟王德江见过好几次,算是熟人。
    王德江颔首:“傅总,我刚接到消息,江家老太太找了律师,打算将她名下30%的股份全部转给江霍。想必你也已经去找过江霍了,他根本不愿意救云家坡项目,咱们一起去找江老太太吧。”
    傅禹城只一思索就明白了王德江的用意。王德江这是要掺和进江家的内斗了。
    “咱们外人恐怕没办法说服江老太太改变主意。”傅禹城不大乐意参与到这种家族内斗中。王德江是被逼上了绝路,云家坡项目救不回来,他就会破产负债,但他还没到那一步。
    王德江说:“傅总,江老太太是个聪明人,她肯定也不愿意看到立信落败。”
    顿了一下,他环顾了四周一圈,附到傅禹城耳朵边,低声说:“听说这次江总会出事,都是江霍那小崽子干的。小江总手里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他待会儿也回去。”
    他嘴里的小江总是江英辉的儿子,江霍的堂哥江与荣。
    傅禹城听了心惊不已,他吃惊的不是证据,而是江英辉出事是江霍害的。若如此,那江霍早料到会出事了,还把他拉进项目,其心可诛!
    他全然忘了,江霍一开始拒绝了他,是他不死心地三番两次骚扰对方,才让江霍改变了主意。
    到底是不甘心被算计,也不甘心这么灰溜溜地回C城,傅禹城只犹豫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了。
    第33章
    江家,王德江并不是空穴来风,江老太太真的找了律师过来。
    不止律师,还有江英辉的儿子江与荣,江家其他旁系,都在这里,一个个饿狼似的盯着满头银霜的江老太太。
    “奶奶,是江霍陷害我爸,他肯定是不忿他腿残了之后,我爸取代了他在立信的地位,奶奶,他这么对我爸,他江霍就不是人。”江与荣控诉江霍,还找出了一堆所谓的证据,“集团的财务总监跟江霍一向过从甚密……”
    其余的江家人也说:“老太太,这种陷害自家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咱们江家绝不能留,你可不能把立信交给他,不然咱们江家的家业都要毁在他手上!”
    ……
    王德江等江家这些七大姑八大爷都控诉完了,才拉着傅禹城说:“老太太,按理来说,这是江家的事,作为外人我不应该说话。但身为江霍的岳父,我还是要讲一句公道话。今天我跟傅总都去找过江霍了,问他什么时候回立信,重启云家坡项目,他根本就没这个意愿。江霍实在是太自私了,立信下面员工成千上万,云家坡涉及的资金过百亿,公司、人员无数,他这样不负责任地置集团,置项目于不顾,将会害多少人丢掉饭碗。请老太太慎重。”
    江老太太的目光掠过自己的孙子、孙女,女儿、女婿、外孙,还有江家的亲亲戚戚,以及王德江和傅禹城,心底一片悲凉。这些人,她都还没死呢,都恨不得把江霍给赶出去,也难怪江霍一直不愿回这个家,不愿回立信。
    这么多年,到底是她错了,是她对不起大儿媳妇,对不起孙子!
    当年,明知大儿媳妇的死有蹊跷,可怕扯出她唯一的小儿子,怕江家四分五裂,江老太太退缩了,没有追究这件事。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只想和稀泥,粉饰太平。
    也就难怪,她这么多年一直疼爱江霍,但祖孙俩之间,总是隔了一层什么。哪怕是她把江霍亲手抚育大的,祖孙俩也不是很亲近,甚至江霍结了婚,也不愿意把媳妇带回家给她看。
    她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否则有什么颜面去地下见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长叹了口气,江老太太淡淡地说:“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不过股份转让书我已经签了,遗嘱早在三年前就立了,就这样吧,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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