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走得并不快,似有意等着大小姐,可是她又是有意与大小姐保持一定距离,一个等,另一个偏不追上去,导致几十米的路,他们走了十多分钟还没走完。
世上没有走不完的路,只有不想走完的路。
一直走着,路终是会走完,江淮走到了大门口,苏好好还没追上来。江淮微微侧身,想要回头,理智和自尊教他不要回头,他抬起腿,迈入门内。
苏好好见他进入门内,小跑着跑到门口,先伸出头看看江淮在不在,人不在客厅,她这才再踏进门。
司机小王看着闹别扭的两兄妹,摇摇头,希望明天两人和好,这样他这个司机也好过点。
苏好好走进客厅,环顾四周找不到江淮的身影,心想:他肯定是去了楼上书房。
自己上去?还是不上去?
苏好好最后决定还是不上去,他臭着个脸,上去做什么?要她道歉这是不可能的。
苏好好拖着书包到餐厅桌子上写家庭作业,私立学校的作业一点也不少,读拼音,写拼音,数学题有一页,读完拼音后还要找家长签字。也不找他,让做饭的刘妈签个就好。
苏好好这边气定神闲,安然无恙地做完家庭作业,然后再本本份份的让刘妈听完自己念拼音后签上字。
做完所有作业后到了开饭时间。
苏好好这会把先前的事忘了七七八八,‘蹬蹬蹬……’跑上楼喊江淮吃饭。
房间门关着,她轻轻敲了两下:“唉,饭好了,吃饭。”里面没人应答,她又敲了两下。
门由内打开,开出一公分的缝,江淮露出半张脸,屋里应该没开灯,他的脸被夜色笼照上层黑纱,眉毛下细长的眼晴闪烁着点点光辉,映上走廊上的红色灯光,他的眼珠泛上了层红色。
乍一看,阴沉的像个鬼,还是得了红眼病的那种厉鬼。
苏好好吓得往后缩了半步,愣了半秒道:“吃饭。”
她主动找他说话已是做了最大的让步,谁知江淮冷声道:“不饿。”
随后猛地关上门,冰冷,坚硬的木门撞上苏好好的鼻子,她‘哎哟’一声,捂住酸得不行的鼻子,委屈得恨不得上去踢江淮几脚。
凭什么啊,她都主动跟他说话了,他还在发什么少爷脾气?还用门撞伤她。
气得不行,站在门口瓮声瓮气道:“江淮,我要是再跟你说话,我是小狗。你要是跟我说话,你是小狗。”
捂着鼻子气鼓鼓地下楼,端起饭碗,化悲愤为食欲,先吃了两碗饭。
有不顺心的事就不吃饭?她才不会干那种蠢事。
吃了饭有力气后,才能生该生的气对吧。
江淮这个傻子,也不知置什么气,饭都不吃。
江淮不在饭桌上,苏好好多吃了两块肉和半碗虾,摸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她决定今天饭后散步也不去了,反正没人管着她。等着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吃着佣人洗好切好端上的水果,刷着剧。
没人管她的人生不要太美好。
可当她真的躺在沙发上刷剧时,总觉得缺点什么,浑身都不舒服。最后,还是和平时一样吃过饭去外面走上半个小时。
夜色笼上庭院,冷清的月亮挂上了天空,院内笼上层黑纱,远远望去,院墙的山影隐约只看得见灰色。风任意地扫着满院的花草,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正对着大门的两处喷泉在微风中低呤,使得这空旷的院落更加清冷。
身边没有江淮,苏好好感觉到一丝孤独,她无聊而又无趣地按着平时的道路散完步后,又和平时一样在隔壁舞房练完基本功。
这时候已到八点多,平日里江淮管她管得紧,睡觉时间都精确到分,今天晚了半小时,等着她洗漱好上床时,江淮已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有没有睡着。
苏好好心想:他要是没睡着,动一下她就先跟他说话。
苏好好跳上床,然后再很暴力地把被子全掀开,江淮上半身就露在被子外。但是他还是一动不动,身体像一条笔直的电线杆竖躺在床上。
以江淮的敏锐度怎么可能不会醒来?明明就是不想理她。
苏好好委屈的想哭,她都这样了,他还不理自己。
苏好好赌气地想:不理就不理,谁先理谁,谁是小狗。
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离江淮远远的,才不要理他,也不要去抱他大腿。
哼
苏好好就在赌气中睡着了,醒来时江淮已经起床,佣人进来帮她穿衣服,扎头发。
平日里这些事都是江淮来做的,来这里第一次外人来操办这事,苏好好很不习惯,拽着衣服不松手。
穿衣服这种小事,她自己能行。
可是佣人们死活不让,只差没哭着求她:“大小姐,少爷交待要给我们给你穿衣服。我们若是没有是会被罚的。您就让我们穿吧。”
江淮是担心她自己穿不好衣服,才让佣人进来帮她穿衣的,她自己能穿要佣人做什么?可他的话在佣人听来就是非得执行不可。
哎,江淮这说一不二,做事不给人留余地的臭脾气,弄得佣人们给她穿个衣服都颤颤巍巍的。
苏好好只得让佣人们帮自己穿衣服。吃好早饭出门去上学,江淮不在车上。问司机小王他也不知道江淮去了什么地方。
以往江淮坐的位置这会空荡荡的,苏好好心里就更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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