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越说越恨,到后面就是咬牙切齿,整个人散发出森冷的寒意,嗜血的情绪充满整个房间。
恨不得把苏好好一起撕碎。
苏好好十年的郁气在此刻迸发:“关我父母什么事?关周琛什么事?”
“你向来没主见,如果不是他们的怂恿,你会无声无息的离开我?”
“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他们。我刚来这里时,你还骗我说,我穿的衣服是高仿的,明明是真的,怕我找回父母。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就是不跟我说。那年我跟周琛多说几句话,你就把周琛往死里整,从小到大追我的男生有多少吗?我不敢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怕你看见了不高兴。你说跳舞就玩玩,从来没让我参加比赛,怕的就是我父母看见了找到我。我特别羡慕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可以随便发脾气,可以随便要糖吃,可以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他们的喜爱。”
苏好好忍不住开始哭,要哭尽两世为人的委屈和心酸。
“你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你生来就不需要,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需要。哪怕他们只是一个摆设,我也想要。你不是他们,你永远也取代不了他们。”
“可是,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在一起,不妨碍你和父母团聚。”
“说什么?说你有女朋友?我算什么?情妇都算不上,只是你江淮从小圈养的宠物,我不要做别人的宠物。还是说你烧了警局?莫说在他们眼里,就是在我眼里你都是不正常的。正常人谁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做笼中鸟?去嫁给一个因心情不好就杀人放火,说不好我一个行差踏错,就会捅我一刀的人?你又没说你喜欢我,我以为你就跟小时候一样的。”
江淮厉声问道:“你是说你要为了刚相认的父母,要抛弃生活十年的我?”
苏好好觉得跟他沟通特别的难,掀开被子道:“我要是给你打电话,你会拦着我父母,就你隐瞒我当年的消息,已经让他们讨厌你。以你的性格,他们阻止你,你是不是要杀了他们?后来,我想静一静,好好想想你跟我的关系。”
江淮想说:静静就是几个月,这时间可真够长的。
见她双眼哭得红肿,漂亮的脸蛋上全是泪痕,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下去,冷冽的声音变得柔和。
“后来了,后来怎么没给哥哥打电话?”
“你都跟王斌上床了?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回去做什么?做你天天栓在身上的妹妹?我也是人。他们都觉得你就是把我当个物件喜欢挂在身上,别人不能看,不能碰。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反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不想这样,再喜欢的物件,丢了,时间长了就忘记了。没有我你不是一样过的很好?”
江淮细长的单眼皮蒙上层忧愁:“所以,你觉得哥哥会忘了你?你就不要哥哥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忘记?我就不会伤心?我就不会难过?我就会过得很好?如果说弱者能让你对我多一丝爱恋,我希望我生来就是弱者。”
江淮从来不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忧伤过。
苏好好愣住,她细细地打量江淮,黑色一丝不苟的西服没有折皱,碎发下是细长的眼晴,少了往日的凌厉,眼下乌青,双颊凹陷,本就尖的下巴更尖。
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哪里还有往日的高高在上的王者样貌。
苏好好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下,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白痴,你都做了什么事情?白痴,白痴!
苏好好扑进江淮怀里,泣不成声。
江淮摸着她的秀发道:“别哭啊,哥哥以前做的不好,是哥哥不对,哥哥以后改。你要记住,哥哥没了你,会伤心会难过,不会过的好。你觉得不好的,哥哥都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说着,他双手捧住苏好好的脸,从她的额头往下亲吻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直至她的颈间,再往下点。
忽然,他大力吸吮芬芳,直到点出红色的草莓印。
头微微抬起,咬住她的耳垂,研磨,撕咬,好一会,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说,喜欢哥哥。”
江淮好一阵的亲密让苏好好有些木然。
她喃喃道:“喜欢哥哥。”
带着潮红粉色的小脸蛋,还保留着童稚,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唇间。
“哥哥也喜欢你,哥哥不能没有你知道吗?一会我去见你父母要怎么说?”
苏好好抱住他的腰道:“我跟他们说,我喜欢你,他们不同意,我也是喜欢你。”她站起,牵起江淮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去,跟他们说。”
楼下客厅里,陈雅美和苏明远坐在壁炉前一个织毛衣,一个看书,自得其乐温馨融融。
听到脚步声,陈雅美抬头向楼梯口望去,惊得忽地站起来,指着江淮道:“你,你,你……”
苏明远拿下眼镜,对于老婆的行为实在不解,侧身看过去,他的反应比陈雅美的更大。
女儿一身粉色睡衣,哭红了眼,身侧站着位西装革履,精致到发丝尖的男人,身材修长,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细长的双眼透露出微许的寒光,阴狠中带着几分挑衅。
源于男人对侵入者的直觉,苏明远扔下手中的书,大跨步直接走上去,拉住苏好好,想要把她拉入身后,女儿却不为所动。
“到爸爸这来。”
苏好好收回手,靠在江淮胳膊上道:“爸爸,他是江淮,是他照顾了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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