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
祁晨一指那本书。
的确是那个名字,北辰真人这会儿反而没那么急了,先给了祁晨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都没看内容,怎么确定就是这本?别到时候不是,让你师父我白激动一场。”
祁晨:“……”
他捂着脑门忍了好一会儿,看在老头是为他好的份上,总算把那股子郁闷给压了下去。
要不是为了老头他至于从大佬那里要功法吗?要知道为了功法他可是要替大佬抄一千本道经。
一千本啊!
虽然知道两者价值根本不对等,本质上还是他赚了,但祁晨还是难过。
他的字……根本不能看。
那是毛笔字啊!
他还没练好。
而显然,大佬不可能让他用不能看的字给她抄道经。
所以说,抄道经之前他还得练好字。
幽幽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欣喜若狂又胡子拉碴的某位师长,祁晨的心又忽然柔软下来。
算了,抄就抄吧,练就练吧,多大点事。
……
甄别魔种的功法很快就被推广了下去,从上至下,一层层监督,陆陆续续找出百来位被魔种寄生的弟子。
宗门震动。
这百来位甚至还有几名是核心弟子,精英弟子也有十几名。
北辰真人把自己关在祖师堂许久,终于下了决心,公布了魔种的消息。
虽然之前大家对魔种都是心知肚明,但宗门没有明说,还有一层遮掩在,这一公布,又是一番惊骇。
七剑老祖曾经研究过那篇功法,叹服道:“不愧是上境修士所创,作用多多,可谓是魔修克星,魔种不好直接拔除,会伤了弟子根基,修炼这篇功法却能起到抑制作用,若能一直修炼下去,三五载后就能直接磨灭魔种。”
他将书册递还给北辰真人,面上一片肃然:“兹事体大,风雨欲来,这功法虽是咱们祖宗传下来的,但此时却不该再守门户之见,你将功法直接公布出去吧。”
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公布给天下人。”
这才是北辰剑派不再隐瞒遮掩魔种一事的关键原因,都要将功法公布天下了,魔种一事还隐瞒什么。
北辰真人不止没有隐瞒魔种一事,甚至还在某个弟子的建议下公开讲道,讲的是道魔之别,魔修手段。
某个弟子,指的自然是祁晨。
祁晨用留影石将北辰真人公开讲道的画面给记录了下来,交代下面的弟子,凡是繁华城池,在城主府或者当地府衙外摆上一枚,每日循环播放。
务必传遍天下。
——真正意义上的传遍天下。
没办法,哪怕是仙凡并存的时代,祁晨也没对这个时代的传播手段抱有太大希望,要知道连他之前所在的科技世界,都不能保证政策能真正落实到家家户户。
北辰真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默认他的动作。
天下进行了一番大清洗。
被魔种寄生的弟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北辰剑派弟子那般好的待遇。
哪怕北辰真人强调只要每日勤修功法,就可磨灭魔种,还是有不少人视被魔种寄生的弟子为异类。
一些小门小派更是直接把被魔种寄生的弟子逐出了宗门。
祁晨便遇到了。
一群白衣剑修落下身形,目睹着不远处山脚下欺凌现场,一群衣着鲜亮的人对一个半大少年拳踢脚打。
“败类!”
“魔修!”
“活该!还活着做什么,就该去死!”
“……”
“祁师兄?”一群白衣剑修本来还不知道祁师兄好端端的为什么停下来,看到这,总算是明白了。
“怎么办?”有人眼里冒火,请示他道。
谁知道除魔活动祁晨出力甚多,他和北辰真人一脉都主张被魔种寄生的弟子依旧是我辈中人,不该杀,不该打,最多就是防备。
祁晨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但他修道数年,早已不是之前的冒失少年,只凭着一腔胆气就敢独身跑到无垠雪山。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这样的事情禁止不了,也无法禁止,只挥了挥手道:“等那些人走了,将人带过来吧。”
有弟子领命而去。
很快,有弟子带着那个少年归来,半大的少年,瘦骨嶙峋,要么是之前就是这个模样一直过得不好,要么就是魔种寄生暴露之后,宗门苛待。
祁晨没兴趣知道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魔种一事使他成长许多,白衣翩翩,负剑而立,已经是一名成熟的剑修。
他握着少年的手腕,探入一丝灵力,发现他确实日日在修行那篇功法,放下心来。
“我们要去往吴国,不便带你同往,将你放到下一个城池可好?”
说到这里,祁晨不得不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北辰真人似乎是早有预料,在各地加紧建了除魔馆,收容那些被魔种寄生的弟子。
除魔馆的存在,算是给了那些地位尴尬的弟子一个容身之所。
名唤晏生的少年抬眸,瞳仁深邃,缓缓点头。
祁晨一行人很快重新上路,将晏生送往当地的除魔馆,又重新坐上飞行法器,赶往吴国。
三国之中唯独元国有祁晨这个作弊器在,将损失降到了最小,其余两国进展缓慢,不得不求助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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