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若您去瞧瞧夫人吧!这样她或才能安下心来养伤。”
现在胡公公很愿意替苏贵妃在皇上跟前说话。不为别的,经过这几次的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苏贵妃那是有大福气的。不说别的就这逢凶化吉的运道,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呀!
就苏贵妃和胆识,还有这运气,日后必然有大造化。
胡全乐意跟有运气的人走的近些。说不能也能跟着沾点好运气!
皇上听了,没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喝完,放下,起身,“走吧。”
“是。”
胡公公疾步跟上。
赵太傅也随着跟了过去,郑御史看此,抬步走到赵太傅跟前,“这是后宫之事,你一太傅跟过去作甚?”说着,吊着眉头道,“莫非是想跟过去瞧什么乐子不成吗?”
他自然是跟过去瞧乐子的。但,绝对不能承认。
“郑大人,你这么说可就过了。老夫跟着那是为保护皇上的安全!你该知道今日有多凶险,我等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皇上才行。莫非,郑大人连这一点都没想到吗?”
听赵太傅说的掷地有声,一脸忠臣之相。可是,他就是去瞧乐子,这点郑御史内心毫不怀疑。
听赵太傅和郑御史又开始斗嘴,沈逸默然走出去跟在后,他一武将才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皇上。
保护皇上的安危是他的职责所在。可是,他实不愿见到苏贵妃呀。
想到苏贵妃,沈逸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哎,以后这荷包怕是更空了。
苏贵妃的功劳越大,他的荷包必然憋的更快。若是这样下去……沈逸有种早晚被抄家之感。
带着浓浓的担忧,跟随在皇上身后走到苏贵妃所住的屋子。刚走到窗前,听到屋内传来说话声。
因为苏贵妃胳膊受伤,做什么都不方便,郑御史就直接去知府的府上带了个婆子,让她来伺候苏贵妃。
不过,苏贵妃跟一个婆子有什么话可说的?
沈逸想着,看到皇上和胡全也停下了脚步,不动了。
这是,偷听?!
不,寻常人这样,那叫偷听。皇上如此,那叫微服暗访。
沈逸正给皇上找着托词,就看到赵太傅已悄然无息的贴在了墙上,郑御史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站在院中,独自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着。
“这位夫人,不是我老婆子心狠说话难听。但,我痴长你几十岁,有些道理还是有资格与你说道说道的!你看你,不过就是胳膊上被划破了点皮,用得着一直这么嗷嗷的哭吗?”
未免麻烦,皇上的身份除了新任知府知道之外,其他人均一无所知。自然的,这从知府府里出来的孙婆子也不知晓,只是看苏妍的穿着打扮,就是一个平常的乡村妇人。
所以,孙婆子这知府府里出来的,自感是体面人,这就从心里有点瞧不上苏妍。
不说别的,不过就是她男人同知府大人有过那么点交情,就让她这堂堂知府的婆子来伺候,就这一点就让她心里不舒坦。
特别是又看苏妍不过一点皮外伤,就哭哭啼啼个没完,顿觉她矫情,当即就生了教训人的心。
“你男人不是已经为你找大夫看过了吗?你还想咋地?”孙婆子看着苏妍,居高临下道,“夫人就算是没读过书,也不应这么不知分寸才对。这女子当以夫为天,你说你这么哭个不停,也不怕给你男人招了晦气。”
这话入耳,苏妍泪腺当即刹住,颇为稀罕的盯着孙婆子看了起来,这是郑大人找来伺候她婆子吗?确定不是老佛爷?!
看苏妍不哭了,只是盯着她猛瞧,孙婆子挺着腰杆子,耷拉着眼皮道,“夫人也莫怪我说话难听!但,身为女子理当以夫为重,以自己为轻。特别是在正事之上,更要懂得处处忍耐。你看,这个时候你夫君都已够焦灼的了,你作为内人,不知为夫分忧不说,还自己先委屈上了,这如何能行?”
听言,苏妍又盯她一眼,随着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身体放松,往床头一靠,看着孙婆子道,“以夫为天吗?敢问嬷嬷可成亲了?”
“自然。”
“那嬷嬷做过哪些以夫为天的事儿呢?”
“那可是多了去了。”
看孙嬷嬷那骄傲脸,还有那颇为自豪的样子,苏妍心里默唱一句女儿当自强,开口:“比如?”
“比如说,我男人中意他表妹,我成亲第二天就让我男人将表妹给纳了回来。”
苏妍:“嬷嬷还真是大度呀。”
“让自己男人如愿高兴,这不都是我们女人应当做的吗?”
“你老说的是,还有吗?”
“还有这些年,我侍奉公婆,教养子女,善待姨娘,伺候男人,样样都不落下,每一样我都是尽心尽力当仁不让。若有一天你经过我家了,可以去问问,提及我孙氏,哪个不竖大拇指。”
苏妍听了,看孙嬷嬷提及自己的丰功伟绩,分外傲娇的模样,苏妍开口道,“敢问嬷嬷,这些你样样没落下,那你男人他忙着做什么?还有那表妹?”
“我男人自是忙着读书考功名。至于表妹吗?哎,她终究是个妾室,家里的事儿她插不上手,平日里也能是做些给男人端茶倒水的活儿。”
听言,明白了。
也就是夫君和表妹忙红袖添香,而她忙着赚钱养家,侍奉公婆,还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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