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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我有事!”顾野大喊了声。
    顾时深动作一顿,他将文件袋放下:“你说。”
    顾野深呼吸,稳着声音不发颤:“我修改了学习计划,想让先生看一下。”
    顾时深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
    顾野挪开视线,不敢和顾时深对视,生怕被他察觉出端倪:“小乖现在每天跟我上两节课,老师教的知识点我都懂,我会遵守学校规矩,但每天重复已经会的内容,我还是觉得浪费时间,所以我更改了学习计划。”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说到后面,自己都不清楚说了什么。
    顾时深考虑两秒:“可以。”
    他转动轮椅,从书桌后出来。
    顾野站在那,屏息等着顾时深从面前过,见他进了自己房间,顾野快若闪电冲到书桌边,抓起快递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一把抓了出来。
    他来不及看,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然后手插进去握住。
    “顾野?”顾时深在喊人了。
    顾野应了声,大步追上去,整个人竟隐隐有一种虚脱的错觉。
    不管怎么样,顾时深没有看到顾聿尊快递的文件,这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当天晚上,顾野将顾聿尊电脑黑掉,并将和小乖有关的文件彻底粉碎。
    至于那份快递文件,他拿剪刀剪成碎片,然后冲进厕所里。
    顾野面无表情地看着马桶水流冲卷上来,将纸屑瞬间吞没,消失无踪。
    惨白的灯光从他头顶流泻而下,将他本就白的脸,衬得越发白,像一樽石膏雕像。
    这一次是把顾时深瞒过去了,网络上的电子档案他也抹掉了,顾聿尊电脑也黑的干干净净。
    但是顾野并没有觉得放心,反而层层的阴霾弥漫出来,让他焦躁不安,并对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感到痛恨。
    他看着自己的手,少年的手,骨节匀称,但却不够有力。
    就像是即便没了电子档案,可在鉴定中心和医院还有纸质文件存档,是他现在拿不到的。
    顾聿尊是没有了直接的证据,但以他顾氏当家人的身份,他能弄到这些对小乖不利的文件第一次,就能弄到第二次。
    下一次呢?下一次他如果没遇上,再有快递到顾时深手里呢?
    这个安定的隐患,对小乖来说,就像是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顾野想要拆了这个炸弹,但他却没能力找到源头。
    同时,他也不敢去赌顾时深对小乖的感情,不敢对顾时深完全信任。
    就他了解的,男人这种生物,最忌讳给别人养孩子喜当爹,顾时深也是个男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顾时深永远不知道真相,永远把小乖当亲生女儿。
    顾野冷静的一条一条理下来,最后确定,他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帮他解决顾聿尊,解决鉴定中心和医院纸质档案的帮手。
    良久之后,他拿手机,拨了这辈子都不想拨的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响三声后对方挂断,回拨过来视频电话。
    顾野机械按下绿键,手机屏幕一闪,对面光线灰暗,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对方却可以清楚看见他。
    “我需要一位全能助理,”顾野语调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弧度,“付出一年的代价,不用成年,我十七岁就回来。”
    他想要保护小乖,想要完美无痕迹的解决这件事,确保瞒过顾时深,保证小乖不受到丝毫的伤害,但他现在还做不到这点。
    所以他用一年自由的代价,换个能一击就弄垮顾聿尊的帮手。
    “啪”视频里,光亮猝然升起,灰暗褪去,照亮出一双有着同样蓝色眼瞳的男人。
    男人大约三十岁,是个深眼窝高鼻梁的白种人,他的五官轮廓立体,英俊迷人,又很有绅士的风度。
    仔细看,能发现顾野同男人,竟有四五分的相似。
    男人手里举着红酒轻轻摇晃:“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求我。”
    顾野抿着唇,没有吭声。
    “是因为那个可爱的华国小女孩吗?”男人呷了口红酒,眯着蓝眼睛品着,“你的品位,真不像个卡西奥。”
    卡西奥,最看中血统,骨子里就一代代遗传流淌着,渴望近亲结合的因子。
    顾野恶心,像有一只大手,在搅动他的肠胃,让他产生强烈的呕吐感。
    他的唇色,渐渐泛白,白的快和肤色一样了。
    男人放下高脚杯:“欧文怎么样?你要喜欢我就把他给你。”
    顾野点了点头,欧文就是上次在农场出现过的燕尾服男人,他的能力足够用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十七岁见,我的……”
    顾野不等对方说完,猛地挂了视频。
    下一刻,他抱着马桶,痛苦地干呕起来。
    这种呕吐,是心理性的恶心,吐不出什么东西,但却远比生理性呕吐更难受。
    十五分钟后,顾野摇摇晃晃的从卫生间出来,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像失了大量的精气神。
    他躺床上,大睁着眼睛,木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会,随后缓缓闭上眼,强迫自己休息。
    五天后,顾氏集团对面的咖啡厅里。
    “你来晚了。”顾野压低了棒球帽,对对面的燕尾服男人颇为不满。
    欧文微微一笑:“小先生,我两天前到的,因为知道小先生要做的事,所以做了一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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