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冲撞了仪仗。”
嘉语:……
多大点事。
话说回来,京城里因为争车道,冲撞仪仗闹出事来,也不止一桩两桩……等等,就算咸阳王恼怒被冲撞了仪仗,随遇安是崔家的人,怎么不见崔家人出来打圆场?一时迟疑,又问:“有崔家人在么?”
“没有。”安平心思细,早把该打听的一气儿都打听来了,“周遭的人说,随郎君在这附近摆个字摊儿,有十余日了。”
摆摊?嘉语扶额:崔九搞什么鬼,或者是周二……多半是崔九,不管是谁的意思,嘉语想,我今儿,都得坏了他的好事!
主意打定,便道:“安平,取我的名刺,过去给咸阳王叔父赔个不是,就说随郎君是我哥哥的棋友,无意冲撞,到改日,让哥哥领了他登门赔罪。”
——这话里前半句是实,后半句就虚了。咸阳王再没度量,也不好和个小辈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咸阳王是清河王的弟弟,清河王就是上一卷死得很冤枉的那位摄政王,他之前客居金陵,这卷开头提到太后赎他回京^_^
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女性的弱势没有办法,力气无法与男性相比,然后生育环节会进一步削弱女性的独立生存能力。
在古代,男性要独立生活都很困难,大部分人不得不依赖家族,何况女性。
所以一般来说,我不认为女尊这种情况会大规模出现在古代(小部落还是有可能,之前看到亲王在微博上说一直到16世纪东南亚女性地位还是比较高)。
但是对于上层(有资本,不需要依靠出卖体力为生)的女性来说,活动余地还是比较大,毕竟北朝妹子奔放,帮老公求官,打官司什么的还是比较常见。
三娘毕竟只是重生,不是穿越,见识只能到这一步了。
第131章 医馆却遇
安平领命去了。
过了片刻,安平禀回来报道:“姑娘,人带来了。”然后是随遇安低低地说:“多谢公主救命!”
声音里听得出虚弱。
嘉语掀起帘子看了一眼。男子躺在担架上,身形消瘦,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脸,也觉得苍白。看来是真打。回来的就只有安平,咸阳王没有派人跟过来。许是觉得没有必要。
也对,对个黄毛丫头,这时候正春风得意的咸阳王实在不必纡尊降贵。
安平解释说:“随郎君受伤太重,不能行走,小人找了副担架抬他过来……”
“抬他过来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嘉语快给他气死了,“前头就是许大夫的医馆,抬他去医馆啊!”
“公主……莫怪。”随遇安忍痛说道,“安兄弟原本是要送我去医馆,是我要先谢过公主。”
读书人就是麻烦,嘉语心想,口中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安平,送他去医馆!”
安平应了话,指挥人掉头去医馆。
没热闹可看,人渐渐就散了,到咸阳王离去,戒严也撤了,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街面又恢复成平常,匆匆的行人,叫卖的小贩,偶尔纵马过去的少年公子。嘉语吩咐说:“我们也去医馆。”
——她原本就想去医馆找许秋天。
安顺甩了一鞭子,马车前行不过数十步,“吁”了一声,正正停在许家医馆外。
安平早通报过,许悦之亲自出来迎客。
许悦之是许秋天的长子,许之才的父亲,才过而立,留了髭须,是个精明能干的模样。这时候一面引人入内室,一面说道:“……父亲正在为随郎君诊治。”
“伤得很重么?”
许悦之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
不过是些皮外伤,却劳动许秋天亲自诊治,那自然是看在她的份上。好话说得委婉动听。嘉语微微一笑。
内室是专为招待女客辟出来的,收拾得干净素雅,窗边插了支杏花,像是早上刚折的,花瓣上有露水干涸的痕迹。
真是好心思。
许家医馆能有今日规模,要说医术,大约是看着许秋天和日后的许之才,但要说经营,多半是眼前这位的手笔。
领人进了门,上过饮子,许悦之就退了出去,不多时候,安平过来,一五一十跟她回报随遇安的伤势:“……都是有分寸的,没伤到筋骨,随郎君底子也好,歇个十天半月就差不多了。”
嘉语“嗯”了一声。
安平知道她想听什么,继续说道:“随郎君离开崔家,有近三个月了。”
嘉语心里一算,那就是说,他们在宝石山上遇见不久,随遇安就离开了崔家。
“以什么为生?”
“随郎君原小有积蓄,春转夏病了一场,花销不少,原本想找个人家坐馆当先生,急切间却也没找到。没奈何,在这附近摆了个字摊,随郎君自己说,写信,算命,都来的。”
算命……嘉语噗嗤一笑,这人有趣,不知道有没有算到自己今儿个有血光之灾?
“随郎君说他算到了。”安平猜到嘉语在想什么,笑嘻嘻又说道,“不过为了生计,就算是有血光之灾,也不得不来。何况他还算到这一遭有惊无险。”
“都他自己说的?”嘉语问。
她这段时间常去谢家,这是必经之路,但是并没有看到过有这么个字摊儿,也不知道是没有留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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