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眼眶就红了。
宿舍的人齐齐叹了口气,合着这之前都是在自欺欺人呐。
这丫头根本放不下。
强行逼着,可以,可也注定她今生爱而不得的悲剧。
“丫头,下来,跟你说件事。”
“一定要说嘛?”
“嗯。”
知漆趿拉着拖鞋下楼。
她穿着连体恐龙睡衣,连体帽子还戴着,走到楼梯口还把一个女生吓了一跳,好半晌才惊魂未定地佩服说:“……阁下略显沙雕啊。”
知漆:“?”
她默默地回去换了身衣服。
她随手抓了件薄薄的卫衣和牛仔裤换上,就赶紧下楼了。
霍晗川真的很吸引注意力,知漆跟他到一边的草丛里说话,有颗树遮掩着……也比没有好。
“什么事呀,学长你说吧。”
这就变成“学长”了。
小没良心的。
霍晗川心情很好,也不跟她计较,徐徐地说完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姐姐,所以今天我邀请你父母和姐姐到霍家谈退婚的事情。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这还不算重点?
知漆深吸一口气。
“第一件事,你的父亲欠下赌债两千多万。”
知漆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怎么可能?
她爸最老实着家的,本本分分了一辈子,怎么会去赌博?
知漆嗫嚅着唇,有点不敢听第二个消息。
霍晗川真的是……
要么不来,一来就是这么多个惊心动魄的消息。
“第二件事,当年救我妈的,不是你姐姐。”
知漆更懵了,整张脸都写满了问号和吃惊。
知浣再离谱也不至于那么小就撒这么大的谎吧!
跟人命有关的事情,那么小的知浣不敢的。
知漆虽然不喜欢知浣,却也不由替她辩解,“她不会撒谎的,这件事那么严重,她不敢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霍晗川眼睁睁地看着她开始给知浣辩解,扯天扯地地找理由。
霍晗川打断她:“没有误会,事实就是她当年抢了你的功劳。”
知漆小嘴继续叭叭地讲个不停,讲着讲着突然噎住,“哈?”
她瞪大了眼,“你在说什么?!”
信息量太大,一个接一个。
上一个还没消耗完下一个又紧接而来。
“当年在雪地里发现我妈妈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你,但是当时你高烧失忆,就被她抢去了功劳,并且用这个功劳换来婚约。”
**言言
知漆回到宿舍,把门关上,眼神呆滞地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羡慕的那个婚约,原来本就应该是自己的吗?她被抢夺了十几年的功劳吗?
她没有一丝半点的记忆,这么多年了从未想起过。
知浣,知浣——
你怎么这么狠?
什么都抢,连她最爱的人都毫不犹豫地抢走。
如果当年霍晗雨没看到,你是不是打算扒着这个婚约嫁给霍晗川?
那我呢——
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如果本就是你的,那我无话可说,可分明是我自己应得的!
当年那场高烧,险些要了她的命,后来只是失去了记忆那都叫好的。
她用命换来的功劳,她们说冒领就冒领,还以此得了个婚约,还要脸么?
也是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想也知道是谁了。
她拉黑了夏秀梅的,上次夏秀梅用知勇全的电话打,也被拉黑了。
这就换了一个号码来。
知漆一点都不想接,耐不住他们毅力很强,打个不停,铃声在宿舍里回响,其她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按理来说……和霍晗川说了会话,要么喜不自胜,要么自欺欺人地喜不自胜,怎么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呀。
手机一边响,知漆一边盯着,表情麻木,麻木到让人害怕。直到它响了三遍,知漆才突然惊醒一般地接起。
夏秀梅慌乱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入耳膜,“知漆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知漆扯了下嘴角,发现连这样的笑都很艰难。
曾几何时,那个伸着胳膊想要妈妈抱的女孩对着妈妈再也笑不出来了?
知漆佯装不知地问,“怎么了?救你们什么?”
夏秀梅噎住,突然反应过来知漆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太慌张了,没了章法,一时间什么都忘了。
可是、她又难以启齿去解释这件事。
这可怎么说得出口?
夏秀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知漆适时催促:“怎么了,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如果夏秀梅这时候是冷静的,她就能听出知漆话中的一丝嘲讽和可笑。
夏秀梅咬咬牙,索性全说了,反正全家上下现在只有知漆能救他们了。知漆怎么说也是苏清禾的救命恩人呐!
他们现在面临两个困境,一是霍家追究知浣冒充的责任,二是两千多万的巨额赌债。
夏秀梅也想到了解决办法,让知漆给知浣说情,就算霍家无法被说通,大不了知漆以命相逼,他们总能同意的。再让知漆让他们用两千万买断救命之恩,这事可不就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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