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下面还有一个小箱子,温梨把它抽出来打开看了一下,里面都是原主这两三年来攒的粮票,布票,工业票之类的。
粮票是最少的,工业票比较多。或许是家里人觉得温梨有小姨照顾,不会缺吃的,而乡下比较缺的是工业票,把票给女儿可以换吃的。顺手整理了一下,让她惊喜的是,里面还有肉票呢。
城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这些肉票大概是温家人扣扣索索省出来的,票的日期有点久了,应该是攒了好久了。
零零总总算了算,发现原主资产挺丰富的嘛。
等整理完原主的物品,温梨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以手作扇扇着,果然身体还是虚需要多养养,只是整理这么一点东西就累得气喘吁吁的。
不过看着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衣柜,心里的满足感简直要溢出来。
原本被塞得乱七八糟满满当当的小柜子,被这么一整理,东西都分类放好,层次分明。最里边是放布票和粮票的小盒子,盒子右边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冬天穿的衣服。棉衣上面也放着的一些夏天的衣服。外边放着洗漱用的小物件儿、雪花膏。角落里还塞了几根红头绳,卡通发卡之类的。看起来比原来整洁多了。
果然,空间都是整理出来的啊。
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下工的哨子声响彻全村。在屋里的温梨也听到了。
“肺活量真大。”温梨感叹一声。
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阵脚步声,间或夹杂着人的说话声。
大概是那些知青回来了。随后就听到水声开门声。整个院子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转瞬间就有了烟火气。
“呦,这是......舍得回来了?”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一个女孩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温梨转过身,看到是对床的宋沁,只是随口顺着说了句“病好了当然要回来。”
宋沁跟原主两个人不是很对付。大概是宋沁觉得原主傻乎乎的。别人装装可怜,说几句好话,就乐颠颠的拿自己的粮票给别人用。
而原主觉得宋沁说话太难听,总是阴阳怪气的,像是在针对她。
因此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的,偶尔还会有一些小冲突。
宋沁脸上猝不及防出现了惊讶的神色,平时每次说话难听了点,她就低下头搞出一副伤心欲泣的表情,今个这是怎么了?转性了?宋沁翻了个白眼。
嘁,这女人这么蠢,被人耍的团团转,还真能变聪明了?
“沁沁。”旁边一个皮肤有点黑的小眼睛女孩在旁边高声说了一句,拉了拉宋沁的衣服袖子,随后又一脸歉意的对着温梨说:“梨梨,沁沁她不是故意的,她就这性格,你别生她的气。”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有些眼巴巴的,似乎真的是担心温梨生气一样。
温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对方脸上的笑有点僵。
“温梨,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小眼睛女孩有些奇怪地看着温梨说,还用手摸了摸脸。
“张玲玲,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聪明。”温梨似笑非笑的说出这句话。
张玲玲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浮上笑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吗?梨梨今天说话这么好听,是吃什么了?吃糖了吗?”
温梨笑着答:“是啊。”
“你这又是从你小姨家拿的?你也是的,就算你小姨疼你,也别总是从他家拿东西啊,你这都占了多少便宜了啊。要是我肯定不这么干。”张玲玲似乎觉得自己说话有点不太好,又加了一句:“我这人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我家跟我小姨家关系好嘛。再说了,”温梨摆摆手,说话却直截了当:“我介意得过来吗?”
张玲玲的脸色陡然沉下来,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温梨拿了毛巾出门。
“你给我说清楚,我做什么了,要你介意不过来?”张玲玲拦着温梨不让走。
温梨鼎鼎地看了张玲玲几眼,忽然笑了,精致的小脸上映起一个浅浅的梨涡,整个人都生动了几分,看得张玲玲眼神一暗。
“你真的不懂吗?”温梨顿了顿,声音放缓:“比如说——上次七夕节那个——”
“温梨——”张玲玲陡然提高了声音,“七夕节咋了?我做什么了呀我?我不就说话直了一点吗?我就学不会像你们那样磨磨唧唧地说话咋了?”
说完就躲开温梨跑回床边,脸色阴沉沉的。
“你那心思当谁不知道呢。”温梨撇撇嘴,迈步回了床边。
心情不好,不想出门了。
如果不是温梨从记忆里发现张玲玲在背后做出来的小动作,还真的发现不了这个小个子开朗女孩还有这么多的心眼。
别人都说,在逆境中的女孩都坚韧,但是因为经历过太多黑暗,总是会比别人多一些心眼。但是令温梨觉得奇怪的是,张玲玲也不像是经历过逆境的人,怎么会那么喜欢算计人呢?
张玲玲家庭条件不算差,至少在原主的记忆里情况还是可以的,是家中第一个女孩,下面也都是弟弟,直到张玲玲五岁了,叔叔家才添了女儿。
这种环境下的孩子应该是骄纵些的,单纯些的,就像原主,天真的有些蠢;就像宋沁,有什么说什么,不来不考虑是否得罪人;又或者像柳轻轻一样,有些温婉的感觉;却没想到出了个张玲玲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