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给我闭嘴。”孟老太太一拍桌案怒斥道,苍老的手上青筋凸起。
被老太太一吼,孟二爷讪讪的摸了摸鼻梁,不敢在开口。
见孟二爷的模样,老太太想到他现在官职在身,随即觉得刚刚的话是重了些。
“乾儿,你看看你女儿做的这叫什么事?我孟家几世清誉都毁在了她身上,为了孟家的声誉,今日我定要正正正门风。”老太太依然板着脸,但对着孟二爷的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
孟乾,孟家二爷的名讳。
老太太虽然依旧板着脸,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
二房夫人一听要处罚自己的宝贝女儿,着急的扯了扯孟乾的衣袖。
孟乾撇过头去装做没看到,老太太的脾气他太了解,她最看重是孟家的利益和名声,他再求情也无用。
在老太太沉思该如何收拾孟千娇时,管家兴匆匆的进屋报喜说,科举放榜,二少爷中举了。
二少爷孟廷,是二房长子。
孟二爷一听顿时底气足了,连带着看大房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他向跪在地上的女儿使个眼色,孟千娇立刻会意,跪着扑到老夫人脚下:“祖母,孙女知道错了,可您想想,就算没有今日的事,它日婉瑜嫁入宋家,宋家公子不喜她,心生厌倦,那样能给咱们孟家带来什么益处岂不事白白浪费了这门好亲事?”
“母亲,千娇说没得错,今日她所为虽然不对,但也能看出宋家公子确实是钟意她,不然也不会白日就……”孟二爷连忙帮腔道。
“祖母孙女也是为了孟家着想,不想浪费了这门好亲事。”
二房父女前言紧跟后语,丝毫不给机会让大房插话。
老太太没有说话,似在沉思,只是脸上不再像刚刚那般冷若冰霜,眉间还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良久才慢悠悠开口:“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为顾全我孟家的面子,改日我便豁出去这张老脸登门去宋府提一提千娇和宋遇白的婚事。”
闻言,一直将女儿护在身旁的姜清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道:“母亲你怎可如此说话,孟千娇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不请家规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让我们婉婉成全她?”
若是往常她定然是不会顶撞老夫人,可今日之事不同,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她不想也不能让步。
这宋家就算自己的婉婉不嫁,孟千娇也休想进。
“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们姐妹谁嫁不是嫁,事情怎样处理母亲心里自有抉择。”二房夫人阴阳怪气出声。
大房虽然占了个伯爷的名头,不过始终是个空壳子,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夫君,加上儿子现在中举,二房夫人说话更加有恃无恐。
姜清闻言怒道;“婉婉可做不出这等要脸的事,别拿你那个不知羞的和我婉婉比,等过几个月肚子大了,估计都不知道哪个是孩子的爹。”
伯夫人姜清平常都是温和良善的,甚少说出这般刻薄的话。
二房今日所为实在是欺人太甚,看着身旁一脸纯真,带着几分稚气的女儿,姜清心里的委屈更甚。
“你们妯娌要不要先出来吵一架,还嫌今儿个不够丢脸?”老夫人说着将手里的拐杖狠狠一顿。
姜清还想开口,承安伯见妆拉了拉她的袖子,然后摇摇头,将自家夫人护在身后,转身对一旁的孟听安开口:“先带你妹妹回院里去。”
早在二房夫人说什么不得男人喜欢的话时,孟听安就轻轻捂住了妹妹的耳朵。
不愿让这等毒辣不要脸的话污了自家妹子的耳,听了父亲的话,他难得正经的点点头拉起婉瑜的手就往外走。
等自己一双儿女走后,承安伯转身对着孟老夫人开口。
“母亲,这两人青天白日在伯府苟且………将婉婉置于何地,宋家公子咱们管不了,大不了就是退婚。”
刚刚是顾忌女儿在,承安伯不好开口,现在女儿不在,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继续道:“可千娇,身为我孟家女,明知宋遇白和婉婉有婚约,还不安分去引诱,儿子身为人父今日必须要为女儿谈个说法。”
“大哥,按理说千娇比婉瑜大,本就应该姐姐先出嫁,再说这种事本就要你情我愿……”
孟二爷见自己的大哥承安伯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知道承安伯向来嘴硬心软,而自己能言善辩,想开口说服他。
反正老大是个老好人,只要说几句好话他耳根子就软了。
可这次孟老-二失算了,承安伯闻言暴跳如雷。
“你也知道要你情我愿?你女儿若是不愿意,在孟府,宋遇白还能强了她去?”
一句话质问的孟二爷面红耳赤,这次千娇确实是丢人了,偷就偷吧,还让人抓了个现行。
“母亲这事不能让外头知道,翰林院迁升是要考核名声的,若是传出去,我在官场多年的经营将毁于一旦,母亲,我升不了官不要紧,咱们孟家……孟家的前程也不要了吗?”
知道自己这个大哥是个护女狂魔,孟二爷便将主意打到老太太身上。
孟老夫人沉思着不语,哪个孙女嫁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谁能给孟家带来更多好处,让孟家扬眉吐气。
大房本就不得她心,这么多年因大儿子一根经,坚持什么做人要秉正,在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一直被人打压,大房长孙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是个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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