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父亲(外公)能顶得住。
一旁被无视的殷老头气得鼻孔放大,猛地拔高嗓门,“怎么,他们是我殷家后辈,我殷诚贵还不能出头了么?”
同女儿外孙一样,此时的他陷入两难境地,论嘴炮,目测比不过凌桑,论实力,就更不必自取其辱了。想来想去,殷诚贵只能仗着年纪大辈分高来压她,觑准时机往地上一躺,凌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光是舆论就能喷死她!
哦,小小年纪,武功高强就能不尊重老前辈了?还把老前辈气晕?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尤其殷老头这个年纪,简直一碰瓷一个准。晕倒后在医院躺几个月,再装个几年病弱,凌桑这辈子都别想有好名声!
然而这种阴损招数能用不能说,暗搓搓使出来谁都不能说他是装晕,凌桑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要是凌桑把话撂在前头,全程录音,手机镜头还怼着他的脸,这让他怎么倒的下去?
她一没辱骂二没人身攻击(没有明显的),你个老头子平时都生龙活虎,偏偏选这时候晕倒,不是碰瓷是什么?到那时,他们殷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所以他现在不能晕,必须先激怒这死丫头,好引她犯错。
“你一个黄毛丫头都敢在我面前张狂,我要好好问问凌大军,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自问当年带他不薄,他就是这么对我们殷家的?”殷老头这个戏精当即对身边围观的宾客怅然回忆当年与凌大军的一二三事,无非是想坐实凌家忘恩负义的名头。
“呵。”凌桑轻蔑一笑,冰冷的视线针一样扎向面前祖孙三代,“不薄?怎么个不薄?纵容女儿与人偷情,珠胎暗结,再诋毁我祖父名声,这个叫不薄?”
“也罢,让秦天睿做个鉴定,身世真相就能大白,何必跟你们瞎扯。“她站直身体,单手拉起秦采桑,“走吧,这宴席没法吃了,还没跟小的动手呢,老的就来了,我们两个小年轻可顶不过。”
“嗯。”秦采桑听话极了,筷子一丢,二话不说就跟着凌桑一块儿迈着嚣张的步伐离开宴会厅。
“站住!不把话将清楚就别想走!”殷老头一肚子火,就这么让死丫头离开,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当即用眼神示意自家子弟赶紧把人拦住。
很快的,一群青壮呼啦啦涌向门口,用健壮的身躯堵住大门,一副“要离开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的气势。
殷家人就不信,当着这么多宾客,那黄毛丫头还敢动手。
秦采桑脚下一顿,心里有一丢丢担忧,殷家不要脸的使出人海战术,好像不太能全身而退啊,要不要联系保镖上来救驾呢?虽然凌桑身手厉害,可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被一个小姑娘保护吧。
结果还没等他掏出手机,就听身旁的人嗤笑一声,长腿一伸,从边上勾了张椅子过来,而后猛地一踹,这张漂亮的、有点重量的椅子就飞了起来,势如破竹,冲向门口的人堆。
凌桑的力量,武林中人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也是有所耳闻。门口堵着的殷家弟子陡然变色,忙不迭往边上闪躲,生怕死于一张椅子之下,纵然没被砸死,被砸伤也很丢脸好吗!
宴会厅大门重新恢复宽敞,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凌桑拉着高大的秦家二少爷离开的背影。
堵人不成还被一张椅子吓得狼狈逃窜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纷纷苦了脸,没能拦下这俩人,待会儿肯定要被师祖骂死,搞不好还会有惩罚!
太难了,不就是吃个酒席,为什么还要遭遇砸场子?砸场子就算了,为什么是凌桑?本来就打不过凌桑,师祖偏偏让他们动手,这不是自取其辱是啥?
哎,难上加难。
等电梯,进电梯,出电梯,上车,这一路秦采桑都在为刚才的事震惊。作为一个表情管理很到位的偶像预备役,大部分人都看不出秦采桑已经目瞪口呆,最多就是眼睛微微睁大一些,但他已经在心里为凌桑送上无数个牛逼。
二话不说就是干,这脾气……秦采桑表示非常欣赏!
关上车门,凌桑指使等候已久的小财,“我们肚子都饿着,去我阿公店里蹭一顿饭。”
小财抬眼,见自家老板微微颔首,便驱动车,离开了酒店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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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发生的事,很快就在小范围内传开了。幸亏凌桑砸的场子选了殷诚贵的九十大寿,在场的除了殷素母子与秦采桑,其余人都是武林人士,与上流豪门没什么瓜葛,否则殷素与秦天睿在圈子里的名声都要丢尽了。
但被凌桑问到头上这件事,被殷素母子视为奇耻大辱,一直在想着要找机会报复回去。可惜的是,还没等他们想出计策,“出差”的秦烨霖夫妻很快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在国外疗养的秦崇岭。
所有人都聚集在秦家老宅,秦采桑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硬是被亲哥拖回去。
秦与松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是你开的头,就看着这件事结尾吧,到时跟凌桑小姐也有个交代。”
秦采桑一想也对,他还要跟凌桑汇报后续,肯定是第一手资料最好,复述的多没意思呀,便积极地跟着亲哥一块儿回老宅,好似不知这次的家庭会议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秦崇岭这两年身体不好,高大的身躯肉眼可见的岣嵝起来,就像一棵从内部渐渐腐朽的老树。可他还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他用这双眼睛盯着他的长子,用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问:“有什么事一定要让我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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