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被宋问说了一通, 竟然有种熟悉的安心感,简直一言难尽。
最近这段时日,真的是鲜少看见宋问了。就算看见, 也只是匆匆说个两句话就走。
静下来片刻后,孟为问道:“先生,你明日还来书院吗?”
宋问道:“自然来啊。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云深书院的先生, 暂时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不要总是听外面的流言蜚语, 就信以为真。”
冯文述:“当真?”这与他知道的有些不一样啊。
丁有铭:“这样说来,宋老夫人, 也好些日子都没来过了。”
几人扭头齐齐看向宋问。
宋问环胸挑眉:“怎么?”
冯文述问:“先生, 您有心入仕吗?”
“入仕?”宋问道,“不, 我最讨厌的, 就是做官了。”
孟为顺着道:“就是!先生若是想入仕,早可以去参加科考了!真是因为先生这样不慕名利, 坦荡无私,才会春风化雨, 教授学子啊!”
宋问重重点头:“就是!”
孟为懂她!
闲聊一阵,宋问说道:“关于高侍郎的事, 我们在这里讨论讨论也就罢了, 千万不要出去说,以后也不可再提。明白吗?”
“在查案上,你们做得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也请不要忘了此次欠国子监的人情。也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次宝贵的合作经验。”宋问猥琐一笑, 而后挥手道:“散!”
本次便正式落课,宋问提着书本迅速开溜。
宋问还说,朝廷要处置高裶,会先抹黑他。结果高裶自己上手去了。
成日呆在家里,刑部也不去了。与张夫人和离之后,开始陷入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外人道他是伤心过度,不堪受辱。知情人却品出了半分凄凉。
随后,他又大肆宣扬自己即将升任刑部尚书,娇纵妄为,迅速将最后的那半分同情也给败光了。
宋问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有自知之明。却不成想,这人喝着喝着,就喝到她的店里去了。
高裶其实还有一半是清醒的。趴在桌上半眯着眼,看见她过来,立马坐正,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看来因为先前的事,高裶是真的很讨厌她了。
宋问在他对面坐下,抬手招人上壶热茶来,说道:“高侍郎,您或许不知道,但这儿其实是我的地方。”
高裶又蹙眉想了想:“这是你的铺子?”
“巧合。”宋问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人把你丢出去的。”
高裶“呵”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宋问这间店里,平日里读书人最多。见高裶来了之后,便纷纷拂袖离开。
平日里座无虚席的地方,如今竟然空了好几桌。让宋问不禁感慨高裶的行动力之强。
倒是正好。宋问让跑堂用给屏风隔开,给他个清静的日子。
“喝点茶,醒醒酒。”宋问推了一杯到他面前道,“酗酒这种事,该是年轻人做的,您就不合适了。”
高裶自嘲道:“如今,我连喝酒也让你看不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