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里头的一干众人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多时辰了,前去内院送膳的苏倾和红燕却迟迟未归,这不得不让他们多想,莫不是她们途中出什么岔子了?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柳妈的脸色变了又变,愈是这般时候她脑中愈是无厘头的辗转出她们二人可能遭遇的各种不幸来,一时间心乱如麻,焦急如焚。
正当她等不及了要起身前往内院打探之时,福豆惊喜的一声‘归来了’顿时让柳妈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屋门口,待远远的见着她们二人相携而归,顿时那颗高高提起的心重新落回了肚里。可没等她稍缓口气,却注意到她们旁边跟着的两个婆子,分明是老太太院里的王婆子和李婆子,却不知为何随着红燕她们一同归来。
来不及细想,柳妈急急忙忙迎上前去,与两位婆子打过招呼之后,细问一番,这才总算明白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得知其中缘故,柳妈懊恼非常的拍了下自个脑门,愧道:“都是我这个老婆子老糊涂了,光想着让荷香红燕她们两个体面的奴婢给老太太送膳去,却单单忘记了她们二人从来只在膳房这等外院走动,哪里曾去过内院?饶是红燕这蹄子随着我有幸走过一回,可她那榆木脑袋又哪里记得住?这事全赖我,两位妈妈千万要在老太太面前替咱们说说好话,切莫怪罪这两个丫头,要罚就罚我这个老糊涂的婆子罢。”
王婆子摆摆手道:“您老切莫说这等话,咱家老太太的脾性您还不知?那最最是一等一的慈善人,见着两丫头的可怜样,早就气消了,又听闻两丫头的苦衷,便是半点气性都没了,反而殷殷切切的嘱托大爷一番,莫要罚她们二人。这不,唯恐这两丫头记不得路,还格外的让咱们两个婆子巴巴的来送她们一程来了。”
“瞧这两丫头作孽的,怎敢真劳烦两位妈妈前来相送?”柳妈怒嗔苏倾和红燕一眼,便热情的拉过两位婆子往膳房里走:“两丫头不懂事,让您老二位累了这一遭,刚好膳房里热了些茶和果子,您老二位进来先吃些,这冰天雪地的,来一遭可是受罪了,吃点热茶暖暖胃先。”
两位婆子略一推辞便随着柳妈进了膳房,吃过了茶点过后,柳妈硬塞给两位妈妈一人一只油纸包着鸡腿,两位婆子推辞不过,便揣在袖兜里,闲话家常一番后,便起身离去。
待两位婆子离去后,柳妈忙吩咐人将膳房门关上,拉过苏倾红燕她们二人,仔细瞧了又瞧,见红燕双眼红肿如桃核,血丝遍布,偏的仍旧往外不停的冒泪水,不由心疼道:“快莫再哭了,你这眼睛可受不住这般哭法。不是老太太没罚你俩?怎生还哭的这般厉害?”
这要没人宽慰的话倒也罢了,红燕慢慢的或许就止了泪,偏偏是这样温情的安哄,让她想到在内院里那提心吊胆的一幕,不由悲从中来,整个人扑到柳妈怀里呜咽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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