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觉得那宋毅可能是脑袋装翔了, 前两日找了个和尚过来, 又是给她相面又是给她念经的, 末了还在她屋檐下挂了串佛珠。这倒也罢了,最离谱的是昨个竟找了两个道士过来, 神神叨叨的在她屋里转悠了一番后, 竟开始忙前忙后的给她屋里贴起了符纸。
她倒是想让人扯了符纸撕碎了去, 可扭头见了宋毅不善的面色, 以及那沉沉眸光中的警告之意, 便知此行他是动真格的了,左思右想觉得没必要在此间事上上杆子挑衅他,这方作罢。
之后一段时日, 他似乎开始忙碌起来, 三五日的不过来是常事,隐约听得她院里下人讲,貌似是宋府上的宝珠小姐开始议亲了。
腊八节后,苏州府城下了场雪, 之后天就一日冷过一日。
苏倾畏寒,自下了雪后每每散步就不会再去院子里了, 而是揣着手炉,每日里就只在厅堂内来回走走。
经过数月的休养,她的身子也是好了大半, 如今散步也用不着旁人搀扶, 虽一次不能走太长时间, 可到底较之前走几步就又喘又痛的好了许多。胸口处的箭伤已经愈合, 留下半寸见长的疤痕,除了偶尔牵扯时还是有些痛感,其他的倒也觉得还好。
苏倾暗暗琢磨着,再休整个两三月功夫,她这身子骨便大概能好的利索了。
这日,苏倾正在厅堂内来回踱步的时候,彩霞跑过来说,府里那月姨娘过来了,此刻正被下人们挡在了院门外。
“她有没有说来我这里干什么?”
彩霞摇了摇头:“没有,就在那院门口处站着,什么也没说。”
苏倾脑中略过些猜测,按照之前那月姨娘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此番前来大概是因着有事相求。
“让她进来吧。”苏倾道。
那月娥之前在京中待过数年,对这个朝代的信息掌握度肯定更大些。无论那月娥此番过来是有事相求也好,打着其他主意也罢,她都不甚在意,因为她也需要从月娥身上打探她所需的信息。
月娥进来的时候,苏倾差点没认出来人。
她印象中的月娥是娇媚的,有些自傲亦有些张扬的,可她面前这形销骨立的人一副颓然之态,两眼无神面色萎靡,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半分模样。
进来之后月娥也不说话,在案前坐下之后就两眼发呆的看着一处不动,直到彩玉上了茶水过来,她方接过慢慢喝下,然后又开始盯着某处发呆。
苏倾本是想套话的,可见那厢这般情况,便也不好冒然开口了。
月娥在这坐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起身离开了,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讲过话,苏倾也不知她究竟来干什么的。
待那月娥离开,苏倾就问彩玉彩霞,可是两位姨娘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支吾着不太肯说。
苏倾想起数月前月娥前来求避子汤之事,心里有过几分猜测,不由试探问道:“可是云姨娘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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