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萝一怔, 眯起了眼睛,这家伙什么意思?
连延秋泡了一杯清茶,请袁萝坐定,开始冷静地解说。
“当年太后还是先帝德妃的时候, 怀有身孕,正逢长沙王之乱被平定,先帝趁机打压门阀势力, 大肆刑狱,株连甚广。德妃的娘家安凌伯罗氏,也被牵连,举族流放岭南。”
这件事袁萝当然知道, 信阳侯府和安泰长公主就是这时候被牵连而死的。安凌伯罗氏虽然没有举族诛灭, 但流放岭南不久,也都水土不服,相继病逝了。十几年后德妃返回京城当了太后, 曾经派人寻找过, 可惜只找到了几个旁系族人,也够悲凉的了。
“安凌伯获罪之初,德妃曾经试着向先帝求情, 却被严厉训斥,她恐惧之下, 不敢再求, 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自己腹中的孩子。”
“德妃有孕七个月的时候, 自称梦到神灵托梦, 需要祭祀还愿,便带着几个宫人去了祈天坛。却在祈天坛早产,生下了皇子,就是今上。返回宫中不久,几个服侍着出行的宫人都相继出了意外。”
“对了,娘娘尚不知道吧,德妃与安泰长公主交好,而且两人几乎同时有了身孕。”
袁萝心神微动,盯着连延秋。
连延秋坦然笑道:“以下的事情,完全是臣的猜测,真伪难辨,娘娘只当做故事听听罢了。”
“德妃娘娘为了家族,非常渴望生下一个皇子,毕竟先帝看重男孩,而膝下的皇子不多。可惜早产之后,生下的却是女孩。”
“正好被关押在宗人府大牢的安泰长公主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于是将其中的儿子送来,充作皇子。”
“而德妃产下的小公主由信阳侯府的家臣带走,当做另一位小小姐抚养。”
“宗人府的牢房正在城西,距离祈天坛不远。信阳侯府虽然没落了,但势力犹存。比如,信阳侯当年曾经担任礼部侍郎,主持祈天坛的修建事宜,寺内很多官员都与其交好,再加上宗人府里也有不少故旧亲友。完成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惜这些计划都是白费心机,谁能料想,那孩子竟然是个傻子呢,也许是因为安泰长公主孕期过于忧思,生下来先天不足,也许是因为侍从交换的途中过于紧张,将小婴儿捂住了。”
“发现小皇子痴傻之后,先帝厌恶,将他们送入宫外寺庙,名为祈福,实则流放。”
“在宫外,反倒自幼了,德妃找了个借口,将娘娘您接回身边,当做女儿般疼爱。一对幼童从小一起长大,自然青梅竹马。”
“十数年后,谁料风云变幻,又被朝臣拥戴回宫,继承大统。”
他说的一本正经,袁萝却听得嘴角直抽抽。
“你简直胡言乱语,我的容貌与傅窈如此相像,作何解释?”
“娘娘尚不知道吧,德妃与信阳侯其实是兄妹。”
袁萝一愣。
“德妃娘娘的生母出身钟氏,哈,就是钟煜出身的家族。数十年前,钟氏女姐妹二人,分别嫁入了信阳侯府和安凌伯府,安凌伯府的那位夫人命运多舛,生下了几个儿女,都相继夭折,悲恸伤身。姐妹两人感情极好,正逢嫁入信阳侯府的妹妹生下了双胞胎,便将其中的女婴过继给了姐姐抚养,以慰哀思。就是后来入宫的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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