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楚能看清楚她心底里的担忧, 却全然不知她的真正担忧之处。
看着男子明媚的笑容, 姜娆抿了抿唇, 轻轻“嗯”了一声。
转过身去, 他已贴心地为她点好了舒神香, 缓而言:“你先休息一会儿, 待你醒了, 我再喂你喝药。”
她又点头,一手轻轻撩开床帘,脱了鞋子往床上坐去。
刈楚点完舒神香后, 又折回来,俯下身将她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床下,又伸手为她盖好了被子。
他的动作轻柔且悉心, 做完这一切后, 终于有了离去之意。
姜娆平躺在床上,歪着头, 看着帘子后的人拂了拂袖子, 正欲离开, 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眉头一挑, 警觉出声:“谁?”
闻言, 床上的女子也忍不住抬起头来, 她往外望去,见窗外阳光明媚,却无半个人影。
“怎么了?”她问。
刈楚仍是拧着眉, 侧耳屏息, 片刻后,面上的表情才稍稍和缓下来:“没事,是我听错了。你快休息吧。”
他的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冽的剑光突然从窗外闪过。刈楚眼神一凌,那阴恻恻的剑风已刺破了姜娆床前的窗户,破空而来!
“小心!”他疾吼出声,连忙跳到她的床前,两手险险一拉,她已呆愣着被扯入男子的怀中。
“啊……”她何曾收过此番惊吓?一时间,已忍不住低叫出声。
那道剑听着人声,又再一次循着屋内的身影刺破窗户而来。这一次,对方用的力道格外大,大有将屋内之人赶尽杀绝之势。
他的剑法凶而狠,虽然刈楚眼疾手快,但还是被他险险刺中了袖子。只听“撕拉”一声,他的半截袖子已被斩下,素白的云袖登时便施施然地落于她的脚下。
“阿楚,你、你没事吧?”姜娆一惊,已暗暗打了个哆嗦。刚准备去查看他的伤势,眼前的寒光却突然一闪,刈楚又一皱眉,大手再次将她的身子一扳,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去,那道寒光恰恰从她的左颊上生生划了过去——
她面上一痛,已有鲜血汩汩而下,滴落到素白的被单上。
细密的血珠如豆般细密落下,在床单上缓缓晕染了开,那一抹殷红的血色,看得人心悸。
见她受了伤,刈楚眉目间的阴冷愈发明显。他利落地从腰间拔出护身的匕首,低喝一声,堪堪接住了对方再次划来的长剑!
姜娆在一旁瞧着,一颗心几乎就要跳出来!
“来人!”
一阵乒乒乓乓兵器交接的声响,那人武功分外高强,刈楚没一会儿便败下阵来。他一面抵挡着对方的剑法,一面朝后喊道:“阿娆,快走!”
闻言,她连忙从床上一跃而下,慌张地掀了帘子,一眼便瞥见挂在旁边墙壁上的长剑。
于是她快速地把那把剑取下,略略有些吃力地拖着那把剑又回到床边,朝着男人的声音急急地喊了一声:“阿楚,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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