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徵是他的叔父, 于他有恩, 取了闻人钰的性命多少有些为难,沈离经并不强求, 只是说:“我现在一想到她就生气。”
闻人宴抵着她的额头, 略带讨好:“那就不想她,想我。”
“熏儿那天肯定被吓坏了。”沈离经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又被闻人宴挑起下巴,轻轻啄吻。
“那你哭什么, 我欺负你了吗?”
她把脸偏过去躲开他, 闻人宴不依不饶的蹭着她的脸, 低声道:“我欺负你了, 对不起,不生气了好吗?”
沈离经躲避的动作顿了一下, 便不再抵抗。实际上她自己也是清楚的, 刚才不过是找个理由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并不是真的在于他置气。反而是闻人宴一本正经的和她道歉, 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了, 好像她无论怎样无理取闹, 他都是平静温和的在安抚,没有发怒,也没有不耐烦。
闻人宴见她乖巧, 轻笑一声。“不生气了?”
“我不想说话。”沈离经低头说完这一句, 就听闻人宴应了声“好, 那便不说”。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覆上来, 严严实实的,她确实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闻人宴看着她喝完药,崔远道宁素就来了,沈离经站不稳,让红黎勉强扶着她坐下。
宁素和崔远道都是阴沉着一张脸,不像是来探病,反倒像是来夺魂的两个阴差。
只等闻人宴一离开,宁素就劈头盖脸骂起来:“你真是胆大包天,这药是让你这个时候用的吗?红黎没脑子你也没脑子,说吞就吞了,师父给的东西能随便吃吗?现在好了,被戳几下流点血站都站不稳,我看过几天吐血都要吐死你,还有你这张脸,已经五月,再不扒下来都要坏了,你自己的脸也别要了。”
看沈离经呆愣着像是在发呆,她拍了拍桌子,又没好气地说:“说什么听见了吗?刚喝了什么药,谁给你配的啊乱七八糟,真是胡来。你和我回府,这半个月哪也不准去,我给你好好调身子。”
沈离经揉了揉眉心,用求饶的眼神看向崔远道。
他面无表情:“听你师姐的。”
她还想说两句反抗一下,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传来,沈离连忙侧过身子吐到了花瓶里。刚才喝进去的药全都被吐了出来,深褐色的药汁边缘浮着层红。
宁素:“你看看!我就说!真是胡来,立刻与我回府,还未嫁人总睡在男子房中,你......”
红黎和崔远道齐齐看着她,宁素的语气弱下来,收回了这句话,瞪了两人一眼。“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和我能比吗?”
崔远道:“无所谓,左右你也是嫁不了别人的。”
“你闭嘴。”宁素的脸颊通红,这时倒是不好意思再说沈离经的错处了。自从来了京城,她一直都和崔远道睡在一个房里。
有关晋南王谋反一事,其实朝中早已有些动静,只是一直没抓到切实的把柄,要想除去他和那些兵马还不是容易的事。皇上设计了许久,特地在这日不出皇宫就是因为知道会生异变。而韩家兄妹回京,并不仅仅是进京另领赏受封那么简单,城外几里有晋南王的兵马,再远些,又有大批兵马,是韩家兄妹带回来的,只为平息此次的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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