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只好让左右搀扶着跟上他们。
“不知三位郎君大驾,有失远迎,还请几位郎君莫怪!”刘翁没想到王献之等人会突然过来。
王献之直接开口言道:“挑几个手艺好的人,我有事吩咐。”
刘翁连忙点头:“遵命!七郎稍等片刻!”
见阿陌手里抱着一个木箱子,王徽之好奇的问道:“箱子里装着什么?”
“回五郎,箱子里装着一些纸与一罐桐油。”阿陌回答王徽之。
王徽之点头,转头问王献之:“七郎,为何需要桐油?”
王玄之忍不住出声问道:“七郎,你究竟要做什么?”
王献之回应道:“你二人且看着,等东西做好后,自然知晓。”
来到这个时代,王献之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时代的人,观察他们的说话方式与生活方式。等了解到一定程度后,王献之才敢开口说话,与他们沟通。他不敢说太多现代词汇,生怕惹人生疑。
“七郎,老奴寻了十人。这十个人,是千人里手艺最好的!他几人什么事都会干!”
刘翁很快找来了十个男人,领着他们进屋。
十个男人低头,向王献之等人行礼。
王献之朝他们走过去,从袖兜里掏出一份图纸,打开纸张,对他们说道:“谁能做出图纸上的东西,有赏!”
十个男人立马抬头,看向王献之,盯着他手上拿的图纸。
王玄之好奇的凑过去,伸手把图纸从王献之手里拿过来,看了几眼,没看懂图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他开口问道:“七郎,纸上画的是什么?”
“簦。”现在油纸伞还没有出现,王献之想做出一批油纸伞,将它们卖给贵族赚钱!
“噫?还真是有些像簦骨架子。”听王献之这么一说,王玄之又看了一眼图纸,认出了簦骨!
王徽之听到此话,走过来诧异的开口问道:“七郎,你不是要做纸扇吗?”
伸手把图纸从王玄之手里抢过来,王徽之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七郎,当日看到荷叶,你便想到了此物,对否?”
纸上画的簦,是圆形的,像荷叶。
“嗯。”王献之点头,他告诉王徽之:“我打算用竹纸代替兽皮,将竹纸糊在竹骨架上。然后在纸上作一些简单的画。”
王玄之怪异的说道:“用竹纸代替兽皮?七郎,你莫不是糊涂了。竹纸遇水会变软,如此脆弱。若是遇上瓢泼大雨,雨水定然会打穿竹纸!”
王徽之忽然拍了一下腿,声音激动的问王献之:“桐油!桐油不怕水!若是在纸上涂一层桐油,雨水可能就打不坏竹纸了!”
王献之目光欣赏的望着王徽之,徐徐言道:“五郎聪慧!在竹纸上涂一层桐油,竹纸就不怕水了。”
王玄之反应过来,拍手惊叹道:“妙哉!甚妙甚妙!”
听王献之几人说了这么多,那十个佃户本就是头脑灵活的人,当即明白了怎么做这个东西。
其中一人,胆大的开口言道:“七郎,此物小奴能做出来!”
王献之扫了一眼那个人,没有仔细打量对方,直接说道:“若是你能在今日之内做出此物,我赏你吃炙鸡!两只!”
那人面露欢喜的神色,立马点头:“多谢七郎!小奴定会尽力!”
见有人得了王献之的赞赏,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的开口表示,自己也能做此物。
王献之将图纸交给他们,先让这些人将伞骨做出来。
那些人忙着做伞骨,王献之等人便到田地里走动。
秋收完了,稻田光秃秃的,没有美景可赏。王玄之觉得无趣,便提议到山上走走。
“七郎,那座山也是王家的。山上栽种着各种果树,你看山上黄金点点,那些必定是柿子。不若我三人到山上走走吧?”
“嗯。”王献之点头。
王徽之忽然对王献之说道:“七郎,你可知上树的感觉?”
听到此话,王玄之立马板着脸教训王徽之:“五郎!你找打?”
王徽之没想到王玄之现在竟然敢威胁他了,他抬着下巴冲王玄之说道:“大郎,你还要不要名声了?好歹是世家出身,竟然学那粗鄙之人动粗!”
王玄之犹豫起来,改口说道:“你敢教七郎上树,待归家后,我定然禀告阿耶,让阿耶罚你!”
王徽之反驳道:“你看到我教七郎上树了?我只是与他闲聊罢了!”
王玄之停下脚步,指着王徽之:“你!”
王徽之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王献之将手里的小竹条递给王玄之。
见状,王徽之眼神微变。
这根小竹条是王献之从屋子里带出来的,王徽之原本没在意。现在看到王献之把这根小竹条递给了王玄之,王徽之顿时想起了车里的羞耻经历……
王徽之指着王献之说道:“七郎,你已答应过我!不再帮着大郎欺负我!莫非你要食言反悔?”
说到此,王徽之脸色一顿。他觉得按照王献之这不要脸的性子,食言这种事,十有八|九会做得出来……
王献之眨了眨眼睛,清澈明亮的眸子干干净净的看着王徽之。轻轻摇头,王献之不紧不慢的言道:“五郎误会了,我不过是将此竹条送给大郎罢了,并没有怂恿大郎教训你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