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晋国没钱,如何修建这条运河?”司马晞询问。
王献之笑了,他坐下来,告诉司马晞:“晋国没钱,可以赚钱!”
“加重赋税?”司马晞疑惑。
王献之点头:“可增加市税。比如摊点税、房屋税、鱼税、木材税、皮毛税、布税……”
谢道韫低声言道:“如此,百姓的日子会更艰辛。”
王献之摇头:“小摊小贩,可五年后加税。最先开始增加的是娱乐场所税收。”
司马晞现在反应过来了,他愕然的问道:“王七郎要针对逍遥山庄收税?”
上次在车上,王献之与司马晞谈论过,他打算主动向朝廷申报商税。逍遥山庄最大股东是王献之,其实王献之一人便可以决定此事。但是王献之还是寻司马晞这个参与人一起商谈了这件事。既然王献之有意捐税,司马晞自然不会阻拦他。
司马晞没想到王献之当时做这个决定,是为了修建大运河!先主动缴纳商税,增加国库收入,然后从国库支取费用,修建运河!这一步步的算计,令人惊叹不已!
桓温也明白过来了。他想起王献之当时在逍遥山庄对他说的话。王献之要赚贵族子弟的钱,救更多的人!现在看来,王献之没有吹牛,他在认认真真的为百姓、为晋国某事!
谢道韫目光佩服的望着王献之,她低声言道:“达则兼济天下……”
谢道韫十分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她一个女子,有幸能与这样的人谋大事,哪怕不能留名青史,此生也无憾了!
郗超目光深邃的凝视着王献之,缓缓起身,他向王献之作揖。
在场几人看向郗超。
郗超作揖后,从容的坐下来。
桓温目光锐利的盯着郗超,不明白郗超刚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司马晞也觉得郗超刚才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没有在意。司马晞开口问王献之:“先从加重市税开始?”
王献之摇头:“先上报朝廷修建运河之事。”
司马晞不解的说道:“为何?若是先上报此事,诸位公卿定然不会同意。国库空虚,没有财力修建这么长的运河。”
王献之笑眯眯的回答道:“届时,殿下就知晓了。只要殿下在朝堂上配合我,那些人一定会同意修建运河的!先让朝廷同意修建运河,再提议加重市税。”
王肃之忽然问道:“许久未听闻会稽王世子的消息了,不知他身在何处?”
司马道生现在任都水使者,是都水台的老大。修建运河,是都水台负责的工程。必须要拉司马道生进来,共商议此事!
听王肃之提起司马道生,郗超眯起了眼眸,目光莫测的瞟了眼王献之。看来,王献之当初帮司马道生要都水使者这个官职的时候,必定是料到了今后!
这一步步的算计,环环相扣!如此心机,令人不得不佩服!
桓温想明白王献之要如何赚钱修建运河后,心里越发敬佩王献之。有如此才子,晋国何愁不富强!
桓温松开拳头,开口夸赞王献之:“七郎高见!桓某敬佩!”
王献之告诉大家:“这件事,只是我的一个计划。能不能实施,全仰仗诸位了!请诸位助我!”
说着,王献之起身向在场的人作揖。
在场的人纷纷起身,向王献之回礼表态:“定然全力支持!”
王献之本想这个月就上报朝廷开辟运河的事。郗超却开口劝他,孟冬这个月不适合搞事情。若是在孟冬搞事情,来年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会把屎盆子扣到你头上。
王献之还真不清楚这件事,既然这种说法,那只能把事情挪到明年了!等开春的时候,再搞事情!
临近岁暮,王羲之带着四个儿子回会稽,谢道韫随行。
郗超前往徐州。郗家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徐州京口一带。目前由郗超的父亲郗愔来负责郗家的事情。郗超要回家过年,顺便看看能不能利用郗家的势力帮助王献之谋事。
看到谢道韫着男装出现,王徽之多看了她几眼,倒也没有询问什么。
倒是王肃之,见王徽之在盯着谢道韫看,他心里觉得怪异。忍不住开口吸引王徽之的注意。
王徽之收回打量谢道韫的目光,转头跟王肃之闲聊起来。
行了半月,车队进入会稽后,王献之打算送谢道韫去东山。
王肃之出声言道:“许久未见谢叔父了,我也想去东山拜访一下他。”
王献之狐疑的瞟了眼王肃之:“四郎,你跟谢叔父不熟吧?”
王肃之面色一顿,直接答道:“我与谢五郎为同寮,想送他前往东山,顺道给谢叔父拜个早年。”
王徽之催促道:“快去快回!你二人磨蹭什么?阿娘在家里盼着呢!”
于是,王肃之跟着王献之与谢道韫,来到了东山。
听闻王献之与谢道韫来了,谢家子弟本想跑下山迎接他们。却被谢安制止了。
谢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找了一条扁担。
刘氏好笑的看着谢安,出声言道:“夫主何必如此?吓到王七郎怎么办?”
谢安斜了眼刘氏,轻哼了一声。
拿着扁担回到屋里躺下,谢安摆了个慵懒的姿势。
刘氏笑吟吟的看着谢安,她声带笑意的问道:“可要准备晚宴招待王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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